许菁彩沉不住气,就想过来冲许薰理论,身边一只温暖的大掌捉住了她,一回头竟是承恩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再去也不迟。”沈承鸣如此说道,语调温润,响在这满是女人的院子里,竟格外地有信服力。
“许寻书你究竟有没有问司琴这样的话呢?”宋王妃主持公道般地询问着。
“问过。”
许薰淡淡说道,“这乃是因我想用些胭脂水粉,为了进宫觐见璃妃娘娘时,所涂抹的。不过难道问一句也不行么,何况我根本就没见过司琴买回来的胭脂。”
提到璃妃娘娘,宋王妃眸色深了下,未语。
而身侧的沈承鸣也同样,那总是温雅的容颜透出抹复杂之色。
“你胡说!”
司琴冲许薰吼了声,满眼仇恨,“大小姐,你用药的本领谁人不知?”说到这里,司琴扭头飞快地看了眼许菁彩,她眸光闪烁了一下,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当初府里正乱时,大小姐你就招揽外宅男子在你的院子中欢乐春宵,你瞒天过海,威逼下人不准说这事。现在你又要想害夫人,难道指望奴婢们再袒护你吗?告诉你,绝无可能!”
这都哪跟哪啊?
许薰听着这话,哭笑不得。
明明司琴在胭脂这件事情上没有文章可作,现在又要扯前账,这是故意要整自己吧。
一听这话,沈承鸣站不住,推开许菁彩,走到许薰面前,像变了个人一样,温润的俊颜露出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问:“书儿,司琴说的可是事实,你跟别的男子在许家蒙难之时,共渡春宵?”
“大小姐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司琴指控,说完之后她冲许菁彩看了眼,主仆二人对了一眼,旋即又各自默契地转开视线去。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许薰冷冷地偏开脸,事情闹得有点大了。不过她这具身体已经不再是处钕,却是事实。
这事她得认。
唉,也是没法子的事。
刚穿越来的那会儿,谁有时间去解毒,找个男人解决个人问题先,这才是正事!
不过许薰没料到,对方翻账能力直高超,今日这是打算把前尘旧账都算干净。
“混账!”
一直没说话的韩氏恼怒地盯着司琴,知道她这是转移话题。
而许菁彩却是上前拦住了娘亲的话,执意道,“是啊,大姐姐你有没有失身,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府内蒙难之时,你却在与外宅男子欢愉,这却是下人有目共睹的。而且我听说侯爷那晚上也去探望过你,可是你却不在自己屋子之中,你去哪里了呢,又跟谁在一起?”
“我正好有事。”许薰只得如此回道。
对这种不停的盘问,有些厌烦。
“呵呵,怕是大小姐你并不愿意说吧!但你已非完璧之身,却是事实!”司琴眼睛像是啐了毒光,指着许薰对韩氏道,“夫人您看到了吧,大小姐变化多端,连这种有目共睹的事情她都能编出花样,您脸上受伤,乃真的是她所为呀!”
“哼,不知所谓!”韩氏冷咒一记,当即命令手下人对司琴行刑。
对此许菁彩却是拦了住,抓着娘亲的手娇滴滴地摇晃着:“娘亲,司琴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这还不简单么,找个人给大姐姐验明正身即是。”
“不错。”
一直沉默猩红着双眼的沈承鸣紧盯许薰,语声森寒:“宋王妃身边应该有这样的验身嬷嬷吧,便请人前来给书儿验一验吧!”
宋老王妃一听,自是没反对。
而许菁彩心里却是笑了,真是太好了,外祖母身边的嬷嬷,哪一个都不可能偏向许寻书,而且欲念香无人可解,许寻书必定早已失身。
侯爷自然不可能纳一个失身的女子为妾。
许菁彩洋洋得意地等着许薰颠情香发作。
算起来时候差不多了,而且许薰也挺生气的样子,只要一旦动情。颠情香便会发作,变成一个失洁且丑态毕露的女人。
呵呵,从前许寻书做不成侯妃。现在连小妾也做不成!
眼看着那验身嬷嬷逼到跟前,许薰眸光冷冷。对向承恩侯。“侯爷这般听信他人之言,看起来你也是个没主心骨的软耳根之辈罢!”
“不过,我清者自清。如今却白白受这许多羞辱。若是证明我乃是清白之身,又怎样呢?”
听见许寻书说自己耳根子软,沈承鸣俊雅的面容一阵青白。他深吸口气压下这气焰。强自维持着表面的温雅,可他的脸却隐隐扭曲起来,“自是让诬陷你的人付出代价!”
“就大小姐这身子。若是还干净。全天下就没有不干净的了!”司琴昂扬起脸。轻蔑地“嗤”了声!
“若是你还是完璧之身,便烙了司琴的舌头!若你不是……”许菁彩跳出来洋洋一笑。恣意无比。
许薰清墨般的眸透出点漆的厉光,委屈而愤怒道:“只烙了舌头便算了么!我一堂堂嫡女。御医府的大小姐,被小小的下人诬陷了,便只只是烙了下人的舌头?御医府这么多下人。以后每日都上演这么一出,本大小姐还有活路么!”
“你也不必委屈!”
韩氏抚着自己满是黑头的丑颜,阴恻恻地接话:“既然你有这要求,若非事实,便把司琴的整张脸烙了。”
猛地听到这话司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扭头,狐疑地看了眼突然变得狠辣的韩氏。
“好吧。”
许薰垂下头去,幽幽地回道,表现出即害怕又无奈的柔弱之色。
沈承鸣瞧着许薰这副样子,一时迷惑一时又很是迷恋。当初趁着御医府动乱之际,他想让许寻书失洁,且人尽皆知。这样自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退婚,从而结良缘。
后来在知道许寻书竟能耐到给璃妃瞧病,沈承鸣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件宝贝扔弃。不管真相是什么,许寻书这一医技之能,等同于第二个许壆药,说不定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所用。
做妾,将她置在后宅,是再妥当不过的明智选择。
但若是许寻书失洁,自己脑袋顶上岂非一片绿油油?
沈承鸣面上的各种变化,被许菁彩看在眼中,她吃味儿地抱住了他的手臂,胸口涌起股莫名的激烈情愈,嗲声嗲声地嚷:“侯爷,您怎么了!”
“没什么。”沈承鸣面色寡淡地回道,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
过了一会儿,许薰被带出来,那验身的嬷嬷也神色严肃地走到宋王妃面前,恭敬行了一礼,“王妃娘娘!”
“如何?”
宋王妃瞧了许薰一眼,转眸再看这嬷嬷,她的人是最可靠的,是否乃处籽之身,在她这里会得到最公正的验查。
嬷嬷缓缓抬起脸,以一种严酷的声音道,“奴婢已经验过了,许大小姐乃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