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8、 难测(1 / 2)青衫磊落行首页

骆冰来了!

群雄纷纷等待的骆冰还是来了。

正午的阳光下,大理寺宏伟的招牌下面站着一个挺拔的青年,背背长剑,一身穿着却是比丐帮还要丐帮。

骆冰和前任丐帮帮主上官仪本是莫逆,名为朋友,实为父子,骆冰出入前行皆穿着像丐帮。

骆冰站在门口,欧阳清的眼角跳了跳,路长风却还是面带微笑。

看着欧阳清手中握着的两支筷子,路长风脸色仍然寻常,似乎连动手的想法都没有,他久居江湖之道,欧阳清却常居庙堂之高。

有些事不经历,欧阳清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他需要和欧阳清决一死战嘛?

冷弃坐在一旁,嘴巴张了几张,几次想要劝解,但欧阳清武功实在高他太多,杀气升展下其余群雄也感到了阵阵威压,没有人再说话。

欧阳清只觉得胸中一口苦闷之气顿时化为杀机,丹田下已起了阵阵热流。

院中已渐渐安静,有两个本是绿林黑道的人正想悄悄偷偷溜出门去,却不料欧阳清忽然将手中筷子平放左手,右手向着筷子尾部接连两弹,“铮铮”两声,打个正要出门的人正着,两名黑道群雄口中“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萎靡了下去。

欧阳清将胸中所积郁之气化为弹指指劲,将两名大理寺挂牌之人当场除去,这二人胆子倒也挺大,打家劫舍之辈竟敢善入大理寺。

背转身来,欧阳清缓缓的拿起了长剑。

忽听一人温言道:“路长风,这是三十年的绍兴黄,你我共饮一杯。”

群雄一愣,这才发现,路长风身旁已多了一人,两手各端着一个酒坛,背上背着把长剑,星眉朗目,破衣烂杉,一脸洒脱,不是骆冰是谁?

欧阳清冷冷道:“这里的酒菜,路长风不配碰!”

骆冰笑道:“他是大理寺卿,皇上封的仆射,论官职高你二品,高我一品。朝堂之上,你见了他也得躬身行礼,否则不敬。他若不配,你自然也不配。”

欧阳清浑身散发的那股杀机和威慑,在骆冰眼中,似乎并不存在。

路长风还是微笑的望着骆冰,一张脸因连日的劳累和奔波更显清濯,顺手接过酒坛,仰脖子一饮而尽。

胡蜜姬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向路长风,虽有人想出手拦她,但望了骆冰和路长风两眼,终于缩了回去。

骆冰仰头将一坛酒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将酒坛“啪”的一声掷在地上,目光一转,扫视了院内众人,朗声道:“路长风本为当朝一品官封仆射,杀伐之事须皇上点头,包总管你说是吗?”

一旁的包子云虽为大内总管,几时见过这等阵势,两腿虽然发抖,面容却是如故,对着皇城方向一抱拳,“七品县令都不由得说杀就杀,何况一品大员,尔等江湖之人岂能格杀朝廷命官?”

骆冰紧跟着说道,诸位亲友随意听从他人命令对于大理寺卿随意出手已是犯错在先,路长风被迫出手。江湖仇杀,原本寻常,技不如人,何必苦苦纠缠。

眼睛转向包子云带来得几个刑部捕快,又道:“路长风乃是大理寺的统领,不敢说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为大理寺也做了不少贡献,想必各位兄弟也受的不少好处,今日罹遭大难,却被一脚踢开,日后众家兄弟出事,谁敢说自己能得庇护?欧阳清此举,让人齿冷!“

此话一出,不少刑部捕快也是怦然心动,都寻思着骆冰上任以来自己吃喝随意,能拿则拿,该卖命得时候自然也要卖命。

文星听到骆冰这番话,也是微微点头,自从路长风上任,冲杀在前,从不退缩,口风口碑也是好了许多,伤死兄弟赔偿也是早已超过命钱,弄得大理寺众人恨不得已早死为荣,多拿银子家人过的快活。

欧阳清却是变了颜色。

路长风成绿林公敌,欧阳清今日又翻脸,刑部捕快归到骆冰自然不会有人助他,但此刻骆冰的意思,却是大理寺感情,这叫众人不由得大为感动。

忽然一人跃起,大步走向骆冰身边,正是先前被欧阳清点倒的文星。

他内功也是不弱,调息片刻便能站起。不少人互相望了几眼,追随而去,随后而去的人越来越多,连与欧阳清交情最深的冷弃都是站起,走到路长风身后。

不过片刻功夫,大理寺众人竟站过去了三十余人,总共不过五十余人,在欧阳清身边的只剩寥寥。

欧阳清脸色铁青,森然道:“骆冰,你当真要将我大理寺推向火坑?你当真要让众家兄弟兵戎相见?”

骆冰淡淡道:“不是我想,只是你不问大家的心思,不为兄弟们着想,为了小小一个女人,竟然伤了大家的心。”

欧阳清这次没有答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路长风虽然面色微笑,眼角一阵跳动,内心却是苦涩。

骆冰这才慢慢转过身来,与欧阳清刀锋一样的目光对了上去。

欧阳清身旁的人,都是退了开去。

此刻的欧阳清,已失去了平日的宽和仁厚,失去了引以为傲得理智,他握着手中那柄未出鞘的长剑,一步步走向骆冰。

骆冰就这么随便站着,若说欧阳清的目光凌厉如刀锋,那么骆冰的眼中,便藏着可以融化刀锋的星眸!

两人相距已不足一丈,欧阳清这才停下了脚步。

骆冰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凝重,沉声道:“你手中不是寻常的剑吧……”

欧阳清嘶声道:“自家兄弟相见,岂能用寻常的兵刃?”反手拔出长剑,登时寒光四溢,周围得人内力稍低的只得躲了开去!

骆冰眉毛微微一扬:“想不到飞鱼剑竟落在你手里。”话音未落,欧阳清一剑刺出,直指骆冰右肩!

欧阳清挺剑欲刺,骆冰负手而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欧阳清不把这一剑刺下去,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骆冰一直动都不动。

没有人敢问,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了阵阵寒意,所有人都缩到了院子角落。

即使在角落,每个人还是能感到那份惊天动地的杀气!

这两个人一直静悄悄的站着,每个人能听到,也只能自己心跳的声音,冷汗一滴滴沁出,打湿了衣衫,他们似乎比骆冰、欧阳清更加辛苦。

高手比武讲究分毫不差。

生死决战随时都可能爆发,但很可能,爆发的瞬间,也就是终止的刹那。

因为在这刹那间,这两人中势必要有一个人倒下去!永远的倒下去。

谁会倒下去?

欧阳清武功本就稍弱于骆冰,此刻手中又有飞鱼剑,他相信自己已经是天下无人可当。

骆冰,武当后起之秀,当年他师傅和铁摩勒尚有三百多招的交手,武当怎么会败。

里屋的小月此时却快步走了出来,隔在二人中间。

旁观绿林群雄大吃一惊,这不是当年的铁夫人吗?只是年龄太小气质不符,众人自又不信。

欧阳清目中诧异一闪而过,却又仗剑轻弹,轻声道:“小月,你让开,。”

骆冰也道:“小月让开,此等狂人需要教训!”

空见大师自是见过铁夫人,听那女子叫做小月,仔细辨认下,也看出了她尚未满双十之数,这才断了有关薛冰的念想。

欧阳清已无台可下,须发暨张,杀气凝结,自是不愿轻易松手。

骆冰也知道今日是无法善了,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小月见二人凝神聚气,本意是想欧阳清和路长风决一雌雄,绝无让骆冰参与进来之理,心中一急,道:“你们怎么才能助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难受吗。”

骆冰摇头道:“男人的事,哪里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不过是快意恩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