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看了她们就是对不起我自家!”秦娥道:“姐姐的好心肠我向来看得多,可为了师傅他们,不得不应付窦抱真!他正凝望你我呢!”
丹歌明白了,又跟了上去。
正跑着,丹歌忽然道:“妹妹,我有法子救师傅他们出来了!”
秦娥道:“说与我听!”
丹歌望着最前头的两辆马车:“师傅、突厥阿叔和翻雨姐姐在最前头,看押的人都看着解愁等人载歌载舞。我若是出马的话,一定叫所有人看得头脑天旋地转,而你与敢斗,最好再找几个人,趁势摸过去,三拳两脚打翻看押的家丁,事情就成了!”
秦娥跑得快,以便看得更仔细一些,道:“绝妙的念头!妹妹都见着那几个家丁色迷迷的模样了,一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我分头准备,我找宝卷,你找敢斗!”
“怎么,姐姐要依仗宝卷的气力?可他不牢靠呵!”
丹歌道:“我找他,是叫他向杨去尘吹嘘我的本事,以便我上得车去,旋得所有人辨不了东西南北!”
秦娥笑了:“对,由宝卷吹嘘你,去尘愈加要看你的舞蹈了。”
两人便加快步伐,分头追上去,一个上得敢斗的马车,另一个上得宝卷的马车,加快说清楚要说的话。
宝卷一听丹歌自告奋勇要献艺,就想到这很能在去尘跟前长一把脸,便笑着对不远处的去尘道:
“去尘兄,我承认你样样东西几乎都赶得上我:爹是宰相,家住得宽,吃得好,喝得妙,你的丫鬟比我的丫鬟多,可就有一样东西没法跟我比!”
“我哪样东西比不上你了?”
“我有一个丹歌,抵得上你那十个丫鬟呢!她若是舞蹈起来,你的那些丫鬟索性撞墙死了吧!”
“休得说大话,你可叫丹歌上车比试一番!”
“倘若我胜你输,你有何见教?”
“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大了,我惟你的命是从!”
宝卷道:“一言为定!”
接着,对一边的丹歌道:“我叫停了马车,姑娘小心下车,小心上车,一定要给我长脸!”
宝卷的马车停了,丹歌下去。去尘也叫停那两辆载歌载舞的马车,喝道:
“都下来,谢宝卷的丹歌姑娘要上去献艺呢!”
十个丫鬟风里雪里冻坏了,巴不得歇息,便从两辆马车下来。丹歌上得一览无余的车,望见秦娥、敢斗下了车,趁人不注意,与元宝、朵儿说着什么,便对去尘道:
“去尘公子,可否借用解愁妹妹的一手好琵琶,与奴家奏乐?奴家总不能一边弹一边舞吧?”去尘还没说答应或者不答应,还没有彻底暖过身来的解愁便持着琵琶,重新上边上那辆马车,微笑道:
“妹妹乐意,姐姐放心。”
去尘顺水推舟道:“成,就由解愁替你奏乐。”
丹歌便对马夫道:“赶得飞快,奴家这就舞起来!”
说毕,那马车便辚辚地往前奔驰,其余的马车跟着一道走,争先恐后到得前头,以便看得见丹歌正面舞蹈。丹歌对并排在一边的解愁道:
“妹妹,胡腾舞!”
解愁便撒手弹将起来,舞动的手指本身也在跳上佳的舞。丹歌和着铿铿镪镪的琵琶声,疾如风雨舞蹈着,俯仰腾跃,环行急蹴,停顿之际,故意面朝去尘扬眉动目,然后是一阵更为急速魅惑的动作。
去尘大吃一惊,道:“我晓得丹歌眼下旋的是男子的胡腾舞!奔驰的车上居然脚步不乱,身姿刚健,真是天下奇观呢!”
宝卷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我没瞎吹嘘吧!”
其余人也都喝彩了,愈加使劲驱车跑步,惟恐落在丹歌后头看不见。看押秦基业等人的家丁索性上得马车顶上,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秦娥、敢斗,元宝、朵儿以敢斗的马车为依托,正在接近最前头那两辆马车。秦娥最后望了一眼窦抱真:
“稍等,那老家伙警觉得很!”
敢斗果然见窦抱真与去尘并排坐着,面无表情,不时看看丹歌,又望望前头,惟恐出意外。
秦娥急了,心里喃喃说:“好姐姐,再恨一些,叫窦抱真望得目不转睛才好呢!”
丹歌似乎听见秦娥的话了,也似乎望见窦抱真的神情了,忽然改舞胡旋舞了,才一忽儿,解愁的琵琶也跟上了。风大,雪飘,车奔,人跑,什么都在运转之中。丹歌兴奋到极限,衣裳都贴在身上,诱人的体态时隐时现。
宝卷猛烈拍掌道:“好丹歌,今日你可替本公子挣回面子来了!”
果然,人中阉人窦抱真被感染了,被吸引了,直勾勾盯着丹歌不舍,道:
“这个丹歌实在不可思议!公子哪日也得拿来用作肉屏风!”
去尘看傻眼了,道:“说若能那样,也不然枉做个人间男子了!”
窦抱真叹息道:“可惜公子看上了,不然小人也要碰一碰她呢!”
去尘笑道:“你恁般老了,里又没家伙可动用,为何还动这种淫念?”
窦抱真说:“说来公子不信,这个小娘子舞得老奴枯木逢春了!”
去尘道:“好说,若是我先碰得了,随后白白让与你碰一碰,只要你尽心尽力!”
窦抱真阴沉道:“公子莫要食言了!”
秦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下令道:
“叫车夫赶上去,所有人都不再注意你我四人了!”
敢斗便对马夫说:
“赶上去,尽快到最前头去!”
那马车便快速上去,渐渐接近最前头那两辆关押着秦基业和凉州汉的马车了。等到渐渐接近了,他们一同跳下敢斗的马车,秦娥、敢斗跃上左边一辆,鱼二、元宝跃上右边一辆。
两个看守的家丁正盘腿在两辆马车顶上,笑嘻嘻望着丹歌,哪想到会有人摸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个马夫哎哟哟滚到雪地之中去了,紧接着,秦娥、敢斗,元宝、朵儿猛然勒住马,马车上的那两个家丁猝不及防,哇地叫出声,也跌落下马车,滚了几滚,都昏过去了。秦娥、敢斗赶紧跳下马车,回头跑了十几步,从两个家丁身上取得佩刀,分头去砍那两辆马车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