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顿时笑了:“姐姐原以为妹妹推荐翻雨姐姐,哪想到妹妹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秦娥顿时打她好几下轻拳,埋怨道:“好一个坏姐姐,人家说正经话,你倒说风流话!”
秦基业道:“翻雨和敢斗相比,还是敢斗更合适,人要智勇双全些翻雨太过勇猛了,不适合带着细软。最后一人你俩觉得猪瘦可还信得过?”
秦娥、丹歌异口同声道:“信得过!”
秦基业就这么定了,拿出所有剩下的盘缠,也就是一些金珠宝贝,分作六分,与秦娥、丹歌先藏在身上了,道:
“你俩回去歇息,然后分别叫敢斗、解愁与猪瘦来找爹。”
秦娥、丹歌刚要走,不约而同想到一个问题,便止步了。
秦基业道:“还有话要说?”
秦娥道:“阿爷这么一安排,六分盘缠我带着的人占得四分去:我一个,姐姐一个,敢斗一个,猪瘦又一个。我等岂不是带多了?若是阿爷带着的人马要用,又不够用……”
秦基业道:“无须斤斤计较,你还年幼,所带的人也不少,更须这些盘缠用阿爷走南闯北惯了,纵使盘缠少了些,也可想其他法子加以弥补。”
秦娥体会到父亲的这一派好心,便不推拒了,与丹歌去了。
归路上,丹歌都潸然泪下了,动情说:“若是妹妹不怪姐姐把你的阿爷当我自己的阿爷,姐姐想说一句真心话:俺俩真是好福气,有恁么一个侠义汉子当阿爷!”
秦娥也悄然抹泪:“阿爷的日子一向过得苦。相比较而言,我在东都王侯楼素来过得不错,不像他,四海飘零,一身孑然!”
“阿爷的苦日子姐姐亲眼目睹了:上次出来,就是封牧死的那次,一路上他对自己克勤克俭。”
秦娥说:“这桩差事对他尤为要紧,我俩作为他的闺女,可要分担去他的一部分重担啊。”
丹歌搂着秦娥:“妹妹定能带俺几个及时抵达汝水边那两个砖窑!”
回到村里,他俩先叫敢斗见秦基业,次唤猪瘦去见秦基业,后让解愁去见秦基业。秦基业把分散盘缠的事做成了,便与众人简简单单吃了一顿晚饭,随后各自去歇下,克定明日一早兵分两路。
翌日凌晨,霜几乎就是雪,染白了好几日不曾见过大雪的荒野。秦基业催醒众少年,叫抬上绝地、超影两个曳落河。到了外头,他将剩下的大部分干胡饼给了猪瘦,叮嘱道:
“别吃多了,能省下尽量省下,除非补充到更多的糗粮。”
猪瘦和羊肥把那些干胡饼装入两只大皮袋,分别跨于他俩的左胳膊上。
秦基业随后又将拓得多份的皇舆图给了秦娥两份,趁最后时光,又传授给她和其他人辨别方向的技能,道:
“一是观望天上的日月星辰,尤其是日月、北斗星、北极星其次是察看地上的两样东西:我大唐的地势总体上说来呈西高东低,大一点的河总是由西往东流。还有就是山上的植被,特别是高山上的,一般情况下,南坡的长得繁盛,北坡的较为稀少,尤其是在中原一带。”
秦娥等人都牢记住了,说路上自然会互相提醒,一般不会走错方向。
秦基业不放心,忧虑道:“不可大意了!古话说得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秦娥等人纷纷点着头,默默把辨别方向的技巧记忆在心里。
秦基业最后招秦娥到身边,单独叮嘱她道:
“爹的人跟你的人就此分头上路了,你就沿着这条小径直走下去,有山尽量挨着山走,无山尽量沿着河走,时刻把握好大致方向!”
秦娥信心十足道:“阿爷放心,孩儿记住了!”
秦基业不再单独关照秦娥了,挥手令她回到她部引的少年之中,趁分别前最后的时光对所有少年道:
“师傅下面的话你们尽量都记住了,以便彼此万一失散了,单独走也能走对方向,找着约定处:首先,十天后的晌午,师傅带的人马与秦娥带的人马应已抵达汝水边的乾元村,地点是不久千呆过的那两个砖窑其次,哪个先到,就等对方两个时辰,过了一个时辰对方还不到,应视为发生了意外情形,得赶紧想办法先渡过河去,然后再想其他途径设法谋面。”
敢斗问说:“若是过了河还不能彼此碰面呢?”
“那就是师傅要说的第三点了:直接去建康见面。各位都给师傅牢牢记住:建康也就是金陵,如今叫江宁县,从前做过许多朝代的国都。金陵有个很出名的地方,那是三国魏、西晋、宋齐梁陈六朝留下的台城遗址。你我实在碰不着面的话,索性到那彼此等候就是了。”
秦娥道:“我等众人备细记住了!”
所有少年都点头,并不显得特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