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深藏猫腻的三星镇(2 / 2)山海经密档首页

被喊作逍遥子的人朝四周警觉地看了看,空旷的田野里根本就不可能有另外的人,逍遥子才说:“还是先到我家里去再说。事情有点急,所以才喊我徒弟传书带信请你过来。”

“算了,还是就在这田坝坝头说稳当些。去你家里说事情,你那个婆娘,又爱理闲事,哪回我们男人谈事情,她不凑到旁边听?还喊都喊不走。我最讨厌你那个婆娘,油盐不进!”我爷爷很不客气地冲逍遥子说。

“哎呀!在这儿说就在这儿说嘛。你把我婆娘扯出来说啥子哦?姚老师,我发觉你现在的修为是越来越争火欠炭的哈。我都没有嫌弃我婆娘,你还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了。哪儿有哥老倌挑弟媳妇的毛病的哦?”逍遥子朝我爷爷反唇相讥道。

“好好好,你就惯着你婆娘嘛!早晚有一天你婆娘会给你惹出祸事的。”

“打住,打住。我们不扯这个了好不好?说正事。”逍遥子打住我爷爷的话说。

“那就说正事嘛?究竟是啥子事?”

逍遥子又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

我爷爷对逍遥子的谨慎显出几分不满,说:“你都在路边上挽了草圈圈了,哪个还进来得了吗咋个?说嘛。”

逍遥子这才说:“我屋旁边的砖瓦厂挖土方挖出东西来了,已经上报本市上头。我担心上头派些球筋不懂的专家下来乱下方子,那三星堆这个事情就有可能出大问题了。我们现在又不敢浮面出来说话。你说这个事情咋整?”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哦?”我爷爷的语气变得认真凝重起来。

“这个事情我还有闲心跟你说假话嗦?所以,我手上的东西,你要尽管帮我转移起走。没有不透风的墙。另外,上头还是尽快想办法去打招呼,最害怕扯到叶叶藤藤动。时机不对,万一动到底下的东西,你我都不好交差。”逍遥子说。

“就这个事情嘛?”我爷爷的语气有变得平淡起来。

“这个事情还小嗦?”逍遥子说。

我爷爷站起来,说:“那现在就到你家里去嘛。就跟你婆娘说我是来赶三星镇场镇买叶子烟的哈。”

随后,逍遥子要起身背我,我不干,还是由我爷爷背着我朝逍遥子的家里走……

或许是因为太困,或许是因为小孩子嗜睡,在爷爷的背上,我又睡死了过去。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是说我是躺在一间光线并不怎好的土坯茅草房里。

因为是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而不是躺在野外冷冰冰的石板上,所以醒过来的我并没有慌张和恐惧,而是闷声不响地让睡得稀里糊涂的脑子快点醒过神来,把之前的来龙去脉梳理一下。

刚刚醒过来的我是真的有点懵,我必须得搞清楚我现在是睡在谁的家里。

就在我睁着眼睛望着蚊帐顶子缕清思路的时候,却听到房间的门口有轻微的动静,于是把搁在枕头上的脑袋朝房间的门口偏过去,一个瘦小的身影猫似的嗖地一下,就从房间的门口消失了。

这个惊鸿一瞥的小女孩就是菱角。

爷爷是和逍遥子到三星镇上去买叶子烟了,于是就把我留在了菱角的家里。于是我和菱角愉快地玩了一个上午。

当过午饭爷爷领着我要离开的时候,菱角一个人一直远远地跟着我和爷爷,走出了起码一两里地,爷爷回身喊了菱角三回:“菱角,你赶紧回去吧,不要送我们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大人要担心你了,下回我还带传奇来跟你玩,快回去吧。”

我回头眼巴巴地看着菱角,菱角蹲在那条不算宽的土路中间,也用眼巴巴的眼神目送着我跟爷爷离开,那一刻,我觉得菱角特别孤单!

当时的我,一下子就眼泪婆娑了。

我爷爷眼见得我要哭,沉了脸朝我说道:“莽子,你可别那么没出息,大了还怕娶不到老婆?”

我却打着哭腔地朝爷爷说:“可是娶不到菱角这么漂亮的老婆。”

我的话把爷爷逗得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还说:“你个莽子啊,你才多大点的娃娃,就晓得漂不漂亮了。莽子,你的姻缘不在这儿,别瞎想了。”

那阵子我太小,还根本理解不了我爷爷后边那句话的具体含义。但是有一点我还是领悟到了,那就是我爷爷根本不会同意我跟菱角的这门婚事,呵呵……

所以,五六岁的我,有些想法就已经很扯蛋了!

爷爷因为背了两大捆叶子烟,所以不能再背我,那天我跟着爷爷走一路歇一路,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到家。

回到家爷爷就躲进他那间黑咕隆咚的房间里,把房间门关得死死的,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而我却坐在大门口的门槛石上发呆,想菱角。

后来我又闹着跟爷爷去了一次菱角家,可是却没有见到菱角,婶娘说菱角已经被她的父母接到城里去念书了。我才知道菱角原来是城里的人,难怪长得这么漂亮。

那天我还是问了婶娘,说菱角不是也喊你妈妈吗?怎么会有另外的爸爸把她接走了?

婶娘怎么回答的我这个问题,我已经不大记得清楚了。因为当时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所以尽管是自己问的话,印象也不深。

从此以后,菱角小仙女一样的影子,就在我的心里留下烙印了,再也没有消失过……

当谭教授朝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清晰地回想起了这段记忆,于是说:“说不上熟悉,只是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去过一两次。”

谭教授听我这么说,于是说道:“既然你不熟悉,那就算了。蒋道长,你应该对这个地方是熟悉的吧。”

蒋道长却说:“怎么不熟悉?我有个叫逍遥子的师兄就是那儿的人。每年我都会去上一两次的。”

原来蒋道长跟逍遥子是师兄弟,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你有个叫逍遥子的师兄住三星镇?”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你当然没听说过。他的真名叫晏永贤。逍遥子只是我们几个师兄弟这么叫他的。”

一提晏永贤这个名字,谭教授立刻小声说的:“对了,这就对上了。陶璎珞爷爷那天给我看的一份残存名单上,好像就有一个晏永贤,只有他的名字,是用朱砂笔划掉的。我当时还特意问了一下陶璎珞的爷爷为什么要用朱砂笔把晏永贤这个名字化掉,陶璎珞的爷爷说晏永贤带走了一批很特别的文物,消失了。具体是什么文物,我也没怎么问。”

上铺的蒋道长居然悄无声息地没有接谭教授的这番话。就像是没有听谭教授说一样。

我和谭教授都觉得奇怪,对视了一下,谭教授又朝上铺的蒋道长说:“蒋道长,你没听我说话吗?”

蒋道长这才说:“在听呢。我师兄那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是带了一些东西走。但听说那都是他幺爸晏道成淘排水沟淘出来的玉器。”蒋道长说这话的时候说得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

但我却从谭教授的面部表情里看出,谭教授对蒋道长的回答就不满意的。

第一直觉很准确地告诉我这里边一定深藏着猫腻!

突然,我想起了那天我爷爷带我回家的时候,他背上背的那两捆沉甸甸的叶子烟。

难道,猫腻就藏在我爷爷的那两捆叶子烟里?

谭教授说的逍遥子带走的那批文物,是被我爷爷带走的,而且我还是同案犯?

罪魁祸首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