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抢了秦家的产业,对秦氏兄妹俩几近刻薄。为了刘氏,不惜拿秦簌簌去联姻,后来因为秦簌簌得罪了沈惊鸿,又想着到京城来攀顾家这棵大树。
至于刘月涵,这一系列的事情里,几乎都有她的手笔。
宋文谚从小生活在大家族里,见多了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就连他自己都因为父亲前后几任的女人而受到过伤害,所以他格外痛恨心机深重的女人。
刘月涵就是这样的女人,可是偏偏,她却能弹出治愈心灵的钢琴曲。
宋文谚紧锁着眉头,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药盒,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就水吞下,然后躺下准备入眠。
半夜,睡梦中的宋文谚满头大汗地紧闭着双眼,脑袋胡乱地在枕头上乱蹭着,似乎正在做一个极其恐怖的恶梦。
梦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拿着藤条用力地抽打在小小的宋文谚身上,嘴里不断地骂着,“你怎么不去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看到你这张跟你爸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就觉得恶心!”
小小的宋文谚缩在角落里,被打得奄奄一息,却连哭也不敢哭。
妈……妈妈……
“啊!”
宋文谚猛然间惊醒,胸口急促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茫然大睁的眼睛里藏着惊魂未定。
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湿透,宋文谚起床,却浴室冲了一个澡,热水洒在光祼的身上。随着体温的伸高,他的心情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梦里那个被虐打的小孩苍白无助的小脸正跟此刻宋文谚的脸缓缓地合为一体,没错,那个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宋文谚。
没有人知道,宋家大少宋文谚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被最亲的人虐待,整整长达两年。而那两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洗完,宋文谚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重新回到床上,却已经没了睡意。他翻了个身,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播放器,鬼使神差地打开,舒缓的钢琴曲传了出来。
宋文谚静静地听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然后,他又做梦了,而这一次梦里没有恶梦。
午后的病房里,小男孩满身是伤孤独的坐靠在床上。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个梳着两根辫子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跑了进来,自来熟地爬上椅上坐到他身边。
“小哥哥,你今天好点没?”
小男孩不说话,小女孩也无所谓,自顾自地说道,“喏,这是我新弹的钢琴曲,我让妈妈帮我录下来了,留给你听哦。医生伯伯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以后不用到医院来了。小哥哥你也听医生伯伯的话哟。”
小女孩叽叽咕咕地说完,听到外面自己的妈妈在找人,飞快地就跑走了。
小男孩眨眨眼睛,把小小的录音笔抱进怀里。窗外,光秃秃的枝桠上长出嫩芽,很快春天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