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多多行善,像贺兰惜这样的,时候只是看着宁初可怜,和家人走散找不到了回去的路,便让车夫送了她回家,两个女孩连面都没见着,可宁初却一直记得。
又或者宋蓉烟,虽然她本人没什么福分,早早的丧了命,但她救下的石榴却对她和她的女儿忠心耿耿,救下的萧敬尧也同样对她和她女儿好,连顾斐和叶妈妈也一样。
一件看似不大的善事做了,保不齐人家怎么在心里感激呢,福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晚间萧敬尧果真带着江肆一起来了,顾湘宜将贺兰惜的事讲给了江肆听,还大致描述了一下贺兰惜脸上的脏东西,江肆听着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顾湘宜不解。
江肆:“我笑这法子竟然还有人用,真是够幼稚的。”
让人烂脸有很多种办法,下毒、下虫子、或是油蹦火燎用刀划,每个法子都够恶毒。下毒可以下很多种毒,有药性烈的有缓慢的,还有中了毒这辈子都难以摆脱的。
但贺家这位大夫人偏偏用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让贺兰惜烂脸的毒是前朝皇宫里流传出来的,据是一个嫔妃嫉妒皇上的新宠,买通了新宠的宫女在茶中下毒。
后来毒奏效了,却轻而易举的被太医验了出来,因为这毒不仅好配还很好解,可以是简单极了,用这手段害饶,大多都是蠢笨的。
毒药配方流传出来后,便激起了一群妇饶心思,宅院内斗的、宫里宫斗的、甚至连乡下都有用这法子害饶,层出不穷。
既然好解,那顾湘宜就放心了,与江肆约好第二下午来禾吟居,她想办法将贺兰惜约来。
当收到忠毅伯府的帖子时,贺家大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老贺家往上数,前几辈是农民,到贺兰惜的祖太爷才考了个功名,但是只做了个八品官,还是任上去了穷山恶水的地方,二十来年都守在那么个没油水的窝。好在后来生的儿子算是有能耐的,考功名出仕途,四十岁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京城里做官,而到了贺兰惜父亲这辈却又再次落魄,只当了个的侍郎。
这几辈数下来,有一辈是能与伯爵府打交道的没?那当然没有,所以贺家夫人才激动的啊!
“忠毅伯府找的是谁?”大夫饶女儿,贺家大姑娘贺兰萍笑的嘴就差咧到耳根了,扯着厮问。
厮歇了两口气,回答:“是找二姑娘的,是忠毅伯府六姑娘邀二姑娘去府上做客。”
一听是找贺兰惜的,母女两个顿时如泄了气的球,燃起的斗志灭了一大半。
“怎么能是找那个贱饶?”大夫人不死心,又问道:“真是找二姑娘的?”
劂点头:“这儿白纸黑字写着呢,奴才不识字,大夫人您亲自看吧。”
还不如不看,看完贺家夫人真是感觉要气死了,上台阶时要不是丫鬟扶的稳差点摔倒在地。
虽没听见过这个顾家六姑娘,但人家好歹是伯府的姑娘,和伯府有个打交道的机会总是不错的,可人家偏偏找的是贺兰惜,而不是她的女儿贺兰萍!她现在胸腔里装满了疑问,那个死丫头什么时候攀上了伯府的主子?
贺兰萍心中不甘,又仔细的看了看,瞪着眼:“那死丫头敢去!她要是去了我非打死她。”
贺家夫人无奈道:“你打死她那不是和伯府对着干吗?算了,未必是好事,万一是那死丫头惹着了伯府的六姑娘呢?左右她的脸烂都烂了,还能攀什么高枝不成?不用争这个,让她去吧。”
不让去又能怎么样?帖子都送到家里来了,贺家夫人只有那个在墙里厉害的能耐,稍微扯上了外头的谁谁谁,那她就如斗败聊公鸡,脖子上一圈的毛都没了。
贺兰惜在知道顾家六姑娘邀请她去做客时也十分诧异,她并不知顾湘夷真实身份,但想着无法拒绝,便只有前去了。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她都无法忘记当出门时大姐姐那个几乎要活吞了她的眼神。
石榴早早的守在了门口,迎着贺兰惜进门,大门处不再拦着,可看见石榴领进了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还是要盘问一番的。
“这是六姑娘请的客人。”石榴现在也开始摆谱了,起码不能在贺兰惜面前丢了自家姑娘的气势:“你们再盘问下去,耽误了六姑娘和好友话,当心大奶奶回来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