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疮烂肉掩盖在华服之下,江家这位姑娘可真不是什么东西,话尽是这不中听的,人品当真堪忧!”
话声不大不,但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江杳,气的她拍了把桌子站起身:“你骂谁呢你!”
“你又是在骂谁?”顾湘宜杏眸微转,看向她:“就许你顾家六姑娘的坏话,不准我江家姑娘的不是了?我提你名道你姓了?姓江的门户多了,与你有何干?”
江杳被气的脸都红了。
“你就是在骂我!你个没规矩的东西!”
顾湘宜笑了:“听闻过捡银子的,这捡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识。”
江杳的母亲也很不自然,她知道这里没自己话的份儿,于是扯着江杳的袖子让她坐下。
“听闻那江家的妾室也忒不是个东西,大夫人在时枕头风留整日吹,终于将大夫人吹走了,自己鸠占鹊巢开始出头露面了。要我妾室又不能扶正,人家家主君总是要续弦的,也不知她在那儿这般忙活是为了什么。”
“怪不得生出的女儿如此不知礼数,挺大个姑娘一点脸皮都不要,看见位高权重的少年郎就恨不得贴上去,人家把她当回事了吗?喜欢的又不是她,咱也不知道她在那儿冷嘲热讽的是为了什么。”
裴青雪听明白了,接话道:“妹妹的太对了,我瞧着那江家一家都不是个东西,欺软怕硬,在外半点能耐没有,就会背地里使坏,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了。男子如此,女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怜了那位大夫人。”
顾湘宜:“听闻那大夫人嫁进江家时还带了不少嫁妆呢,这回好,全让那妾室给自己儿女划拉去了,也不知死饶钱花的舒不舒服,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两人三言两语的,江家那妾室和江杳江廖三人,脸黑的如同锅底一样。
而与江家同桌的人家,也都听明白了,这就是在江家的不是啊!桩桩件件他们都有所耳闻,只是不知真假,现在倒是有几分真了。
江杳又一次站起,撸着袖子:“你个长舌妇再一遍!”
“她是伯爵之女,怎么,你还要动手不成?”裴青雪十分淡定的看着她,像在打量一个跳梁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你父亲有多凉薄想必你心中有数,养了多年的嫡子都扔就扔,你一个庶女在他心里又有几分重量啊?”
这话一下进了江杳心头。
可她依旧想给自己台阶下:“你别胡!我父亲待我好着呢,才不像你们这些长舌妇一下咄咄逼人!”
好样的,这桌是付氏带着伯爵府的姑娘们、佟氏带着四品中奉大夫的子女们,还有顾斐带着侯府的子女们。
她这一句得罪的人可不少啊!
顾湘宜冷笑了一声:“那你大可做你想做的,回头咱们找上门去,告诉江大人他的庶女在外与侯府伯府的姑娘动了手,看看到时他是会把你捆了来我们府上赔罪,还是会替你撑腰。”
话语中的咄咄逼人就放在明面儿上,听的顾舒胰人有些心惊。
这六丫头果真是蜕变了,话做事有理有据,并不是个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