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枭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握住了顾湘宜的手,想着护着她一些,给她点温暖。
而被突然握住了手的顾湘宜来说,那是不小的震撼,好像是心底最深处某一种沉睡了多年的生命突然苏醒过来一般,让她的脸微微发烧,被他握着的手也跟着热了起来。
青丝随风飞扬,几人几乎跑出了京城,但他们现在经不过京城的大门,所以只好躲进了一片树林子内。这林子临近湖水,远离那些勋贵之家的院子,那群人一时半会找不到这儿。
那么重要的东西被人动了,陈炳坤想不紧张都难,所以自然是要将人尽数抓住,可能这个时候忠毅伯府外和敬德公府外的街道上全是搜查他们的陈家人,此刻回去不亚于自投罗网,还会为易顾两家引火上身。
将马停在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几人紧赶着脚步躲进了一片芦苇荡,全部蹲了下来,以此来躲避搜查。
那群人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现在要等待的就是天亮。只要天亮起来,哪怕权势滔天如陈炳坤,也不敢在整个京城内如此嚣张的搜人。到时候皇上要是问一句你为何搜人,你怎么说?说是家里丢失贵重物件?总不能说是替你儿子办事为了坐上你的龙椅,我们党羽的名单被人看见了,所以才恼羞成怒?
到时候怕是曹信那个小心眼的会直接斩了陈炳坤。
圥茶下了马后被冻的瑟瑟发抖,抱着禅矜的胳膊就不松手了。其实禅矜也冷,但他一向话少,脸上表情也不多,更不要说抱着别人要取暖了,所以他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长在自己胳膊上的圥茶,但终究是没推开他。
为什么?因为冷啊!
看出了顾湘宜也冷的受不住,易景枭也明白现在的气温实在不高,哪怕自己穿着小鹿皮的靴子,照样冻的脚指头疼的有些发麻了。可他依旧绅士的脱下了自己的斗篷,罩在了顾湘宜的身上。
顾湘宜微微一愣,伸手扯开了斗篷:“我自己有,你用吧,我不用。”
“我是男子汉,一件斗篷而已,我可用不上。”
说这话时易景枭的语气竟然透出了几分骄傲?
顾湘宜没理会他傲娇的话语,站起身来想要为他穿斗篷,可易景枭怕她被人发现,一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按低,这一下让双腿有些发麻的顾湘宜差点跌倒在地,他迅速出手接住了她,将她圈在了怀中。
这一套动作下来,圥茶和禅矜早已经双双的瞪大了眼,似乎十分佩服易景枭的样子,圥茶还说:“长了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跟着咱们世子,有出息那是早晚的事!”
禅矜的眼神中简直在诉说着恨铁不成钢几个字,看着圥茶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的出息就是和美色挂钩呗?”
圥茶很不屑道:“那怎么了?有能耐你一辈子不娶媳妇,横竖在我心里世子第一美人第二,你连个马车的车尾都排不上,嫉妒个什么?”
禅矜可不是打嘴炮的人,他直接一拳捶在了圥茶的肩膀上,冷声道:“你在我这儿还不如脚指头缝里的泥遭人稀罕,你也用不着多骄傲。”
嗯,他们两人整日的斗嘴易景枭已经习惯了,而适才自己的动作也确实让他们误会了,可是误会就误会,他怕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