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酒儿对此也知道一些,老确实会送,但若是他那边生意好,就会先把货送了再说。
楚云梨进屋拿了碗筷,就在大门外,和关家老两口一起吃饭。
关大嫂的艺其实不错,面疙瘩闷了一会儿也不影响味道。楚云梨连吃了碗。
她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嘴馋,应该是关酒儿平时缺少荤腥。
关母看在眼,更觉心疼:“一会儿去买点肉,晚上吃肉。”
楚云梨笑了,收好盆和碗筷,笑道:“等我洗了碗去买。”
关酒儿成亲许多年,得娘家接济许多。她本心里觉得亏待了双亲和哥嫂,想要弥补,又有心无力。
楚云梨完全不觉得有压力,洗完了碗,回房拿了银子,准备多买点肉。一出门,又被关母叫住:“等等。”
楚云梨疑惑,还是踱了过去。
关母从袖掏啊掏,掏出来一把铜板:“拿这个去买。”
楚云梨:“……”
她有些心酸,为关母这份贴心,眼睛也发酸。
关母催促:“赶紧拿过去,让你嫂嫂和成宇媳妇看到,该要多想了。”
楚云梨抬推了回去:“我这里有。”怕她不信,还露出几枚银角子:“娘,我不是赌气离开卢家的,我有退路。至少,能保证自己吃穿不愁,也能孝敬你们。”
关母讶然。
卢家有多抠门,众人都知道。她这个卢家的亲家就更清楚一些,应该是攒下了些银子,但是,这银子会落到自己女儿上?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楚云梨已经去了街上,买肉可得趁早,晚了后骨头都没了。
买好了肉,她又去摊子上帮忙。
父子二人的摊子因为量足味道好,生意很是不错。到了午后,大集散去,还有人两两地过来吃。
不过,天气炎热,关家本身没有备多少料,卖完了就开始收摊。
一家人拿着家伙什往回走,一趟还搬不完。又跑了第二趟。关大嫂跟楚云梨走在一起,低声道:“卢家那边来人了没有?”
楚云梨摇头:“没!这日子肯定过不了了,就是他们来,我也不回去。”
“我不是这意思。”关大嫂解释:“我没想让你回去,我是想说……”她压低声音:“昨晚上卢盼裕被人打了。不知道什么时辰打的,全身骨头错位脱臼,卢家人都没听到动静。今早上都快午了看到他没起,这才发现,送到医馆的时候,都听说他被人暴揍一顿,浑身青紫,软得跟面糊糊似的,一点都动不了,已经晕了不知多久。”
“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还以为他死了呢。你那前婆婆跟嚎丧似的。嚎得条街外都听得到。”
楚云梨很满意关大嫂顺口说出的“前婆婆”这个称呼,这顺口的话,一般都没过脑,证明她心里已经认定卢母是自己前婆婆。换句话说,关大嫂已经接受了小姑子回娘家的事。
关大嫂一幸灾乐祸:“大夫说,他得躺好久不能动弹。依我看,这就是报应!活该卢家遇上贼……肯定是他回来那身张扬的衣裳招来的。”
俩人正说卢家没来找呢,搬东西回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卢母站在关家门口。
这时候大集已经散完,关家老两口在外头晒了晒一天,虽然有树荫,但这种天很热,没生意了就回了院消暑,还没看到她。
卢母正踌躇,看到楚云梨搬着锅碗过来,立刻上前,伸就要拉她:“老大让人给打了,你赶紧跟我回去看看吧。”
楚云梨避开她的:“看什么?我看了他又好不了。被人打了,赶紧看大夫要紧!”
卢母:“……”
楚云梨一看到卢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好事卢家从不会找自己,卢盼裕昨天被她打成那样,得躺在床上养,这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儿媳妇不合适,女儿也大了,卢母也不行,就得靠家几个男人,可是他们又怎么肯?
这个事,只能落在自己这个“媳妇”头上。
“昨天我可是给了休书的,还嫌我为你们卢家做得不够?”
卢母叹息一声:“夫妻吵吵闹闹正常,哪家夫妻不吵架?气上来了,谁不说几句日子不过了?老大不对,回头我让他给你道歉,你们俩个孩子呢,孙子都有了,还闹什么?”
楚云梨进了院子,反身将跟着她进门的卢母拽出了门:“那是我闹吗?那是你儿子在外头有了人。”她眼珠一转:“昨天他那身可不便宜,大牢可没有这样的衣衫给出狱的人,也不会有香粉给他,你说这是谁给的?香粉又在哪儿染上的?香粉可不便宜,等闲人用不起,加上他一回来就要休我……你确定要我回去?”
卢母心下盘算开了,儿子在牢过了十几年,肯定没有银子。他衣衫上又有香粉,应该是女人给他置办的……想到此,她立刻离楚云梨远了些,如避蛇蝎。
楚云梨并不生气,还兴致勃勃出主意:“他的妻子就是你的儿媳,应该孝敬你。还有啊,这兄弟之间呢,就跟互相扶持。富的拉拔一下兄弟,都是应该的,对不对?”
卢母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