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晚被吓了一跳,在他看来赵岁亦平时都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孩,死皮赖脸缠着他对他告白的时候,他对她都是不甚在意的,用死皮赖脸确实有点过分了,但也差不多了,总之,他觉得赵岁亦没有这么脆弱就是了。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的油条,抽了一张纸把手擦干净,轻轻问她。
赵岁亦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却是被他一问而感到更加委屈了,她抬手掩了面,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吃饭吧。我记得你有课的,我等会自己去收拾东西就好了。”
张清晚一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直接伸手摁住她的肩头,把她又摁回到椅子上,“到底怎么了?”
赵岁亦怔住了,连哭都忘了。张清晚平常虽然对人是冷淡了些,但绝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对人冷淡也只是因为自己孤僻不合群,却从不会这么凶,更不会,连眼神里都是凶狠。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外面多冷你不知道吗?为什么只穿睡衣就出门?”张清晚记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发过脾气了,至少,在遇到赵岁亦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可能,只是没有可以对着发脾气的人吧,一个人早都惯了。
赵岁亦就这样怔着,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努力压抑着大哭地冲动,软软地叫了一声:“张清晚……”
赵岁亦是那种邻家女孩的长相,清秀又乖巧,哭起来梨花带雨,柔柔弱弱的感觉,张清晚不知道怎么的,就心软了,抬手轻轻抹了她的眼泪,安慰她:“别哭。”
赵岁亦忍不住了,扑到他怀里去,哽咽着说:“是,我把衣服洗了,我没有衣服穿,我就穿着睡衣。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衣柜里有很多洗过的衣服,我知道你可能没有来得及收……”
张清晚哭笑不得,原来就是这因为个难过,他轻轻抚了抚赵岁亦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柜子的衣服是给你准备的,我替你洗过的,这间公寓是专为你租的,谁也没来住过。”
赵岁亦突然就觉得是自己事多了,不占理了,就内疚起来了,急忙抹了眼泪抬头说:“对不起。”
张清晚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别闹了。吃完早饭去休息会,早上我有课,下午我再带你收拾东西。”
赵岁亦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边笑着抬头看他边吃着含糊说:“带个包子去吧,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张清晚恢复了日常淡漠的样子,眼里也恢复了平静,换了衣服之后接过赵岁亦递过来的包子,背上包,出门去了。
赵岁亦忍不住地嘴角上扬,这是张清晚第一次和她主动解释,安慰她别哭。吃完饭之后又忍不住一件一件地拿出衣柜里的衣服,在镜子前比划。
可是她忽略了,这也是张清晚第一次在她面前显露除了淡漠外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