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还早,我会取来病历,放到一楼的茶几上,厉总明天一早就可以看了,放心,我不会打扰您休息。”
简珂说完就走,这种情形真尴尬,那个男人总是用眼神和语气在提醒她,她是多么招人厌恶,如果不是为了妈妈,简珂真不想做一个讨人嫌的无赖一样的女人。
“不急这一晚,放心,明天来得及,回去吧。”
身后传来厉泽勋的声音,简珂的脚步定住,他,竟然没有朝她吼?这是什么情况,他的喜怒哀乐,真让人捉摸不透。
无需去分辨厉泽勋前后态度的差异,这个男人说一不二,他说明天就明天吧,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不要再惹怒他。
“谢谢。”简珂转身要走,厉泽勋又喊住了她。
“等等,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可以。”
“你很关心嘉赫,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没想到嘉赫那么可爱,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想他也是。他很信任我。这一点,他不像您。”
简珂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到底在临走之前,又露出了她锋利的小爪子!厉泽勋一直目送简珂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那关门的一声轻响,敲击在了厉泽勋的心上。
家里重新变得安静,悦耳动听的摇篮曲,似乎还留在耳边,轻轻柔柔的,渐渐地,圈出一个温柔清丽的身影,生动明艳的五官,浅浅淡淡的微笑。
厉泽勋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夜里九点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个时间段和这种状态,对厉泽勋来说,实在是有些诡异。
他从来没睡这么早过。
“阿彻,那几位副总都在做什么?喊他们回公司开会。”
“厉少,我之前跟您提过的,今晚供货商包场宴请高管,公司的几位副总,喝得都有点高。”
阿彻的语气很为难,叫几个醉鬼回来工作,显然不是打发夜晚的良策,厉泽勋闷闷地挂断电话。
“傅瀚,你在做什么?来我家吧。”
“泽勋,昨晚被你儿子折磨得半条命没有了,今晚我就不过去侍寝了,你们父子俩,放过我吧!”
傅瀚如今视厉家如猛虎,电话里有女人的娇笑声,不用说,这厮现在正被莺歌燕舞包围着,哪有闲心来应付他一个大老爷们。
厉泽勋辗转反侧,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忽然良心发现的傅瀚发过来的信息:“厉少,不然,我介绍个女人过去?”
“滚。”
厉泽勋对于傅瀚的这种不着调,每次回得都干净利落。
“你不缺女人,原来都是用强的!”
耳边响起那女人的声音,恼怒,愤恨,明明美艳不可方物,偏偏硬邦邦的像只刺猬,可她的嘴唇真是轻柔,软软甜甜的,腰肢也很细,盈盈一握若无骨……
厉泽勋“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拨出号码:“明天我有其他事,你今晚把病历送过来吧。”
简珂从厉家走出来,直接去了康复中心,明天一早把病历送到厉氏,今晚必须都准备好才行。
唐月碟在康复中心住了六年,连子谦每个月都会过来探望,人人都把唐月碟当成了连总的准岳母,从来不敢怠慢。
所以简珂这么晚来打扰,也是一路绿灯,她很快准备好资料,坐上出租车刚要回曲卿余的家,就接到了厉泽勋的电话。
这位厉少这是什么毛病?就喜欢女人二进宫,非得赶走了再喊回去回个笼?简珂一边让司机挑头去往厉家,一边暗暗怨念。
也好,早一点把母亲的病历送到他的手上,便早一点用药。为了妈妈,别说他来回折腾她,就是让她睡在那里,她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简珂胡思乱想,忽然紧紧抿住了嘴唇,浓烈的黑夜,安静的车厢,窗外倒去的大树的暗影,这一切都没有遮挡住她脑海中的那个画面。
他真好看,他的吻真霸道,他将她抱到床上的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