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的目光扫了众人一遍,最终落在中间南疆服侍的女子身上,这位南疆公主也看她,双方各自暗暗颔首。
平心而论,这南疆公主长得真是不俗,峨眉杏眼,高挺的鼻子,只是一张漂亮的脸孔不似中原人这般白皙,而是一种更健康的小麦色。
“这怡人轩的秋菊开得甚好,不知姐姐们可去过?”云槿笑着说。
“是啊,这段时日想必秋菊也来了。”
“不若我们去看看吧。”意见一出,顿时得了许多支持。
早知道她们要来,怡人轩里早已经准备好了客几和水果点心。
众人依依落座,待侍女扯下幕布,众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菊花。
今年的菊花除了有黄白二色,还有浅紫色,橙色,墨色三种,着实让人惊讶。
“我听闻雏菊和墨菊江南为佳,想必这些新菊应是产自幽州吧。”一位桃色衣裳的女子笑着说。
“这位小姐好眼力,这些新菊的确是我们从幽州移植过来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称赞道。
“还是陈小姐博学多识,我还不知道呢。”一位小姐掩嘴笑着。
陈澈,刑部侍郎之女。
这位陈小姐只是一笑置之,没有丝毫地托大。
云槿垂下眼睑,陈小姐……这个陈小姐是刑部侍郎唯一的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陈侍郎膝下无子,年过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独女,老来得女,他自然是高兴的。
这个陈小姐命可不是很好,嫁给了司空侯的嫡次子后,陈侍郎和其夫人相继逝世,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前世她也帮云临王府求情,惹闹了司空侯,让司宇一纸休书休了她。话说来,她和她还有些瓜葛,她的人生如此失败,也有她的原因……
这个司宇有点意思,他让司空侯把休书给陈澈,自己却不出面,陈澈哭着求着想见司宇一面,司宇抵死不见,她悲痛地伏在地上说,“司宇,你真要休我,你曾对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司宇一脸漠然,一看到他的神情,陈澈便脸色苍白。
“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感情?”陈澈犹不死心,目光中充满了请求。
“没有!你知道我心中的人是谁,我也感谢你能为她和她府上求情,不惜得罪父侯。陈澈,我现在休了你,你已经不是司空侯府的人了,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我不想看到你!”
陈澈捡起休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众人的嘲笑在她耳中嗡嗡作响,她踉踉跄跄地走了。
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陈府已经易主,回不了了,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她蜷缩在城隍庙的一角,寒雪日,她手脚冰凉,冻得瑟瑟发抖。
突然一群乞丐进入了城隍庙,陈澈尽力保持镇定,往神像身后挪了挪,避开那群乞丐,她明白,要是被那群乞丐看到了,她的下场……
她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看着这群乞丐带回来一个姑娘,一个个地凌辱她后,便不管她了,吃饱喝足就倒头睡了。
陈澈明白,她的机会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正欲逃走,看到那个女子心中有些不忍,便忍不住去探她的鼻息,看看她还有没有气,但是她已经被这群乞丐凌辱这么长时间,已经断气了。
陈澈不忍她的尸身再次遭到亵渎,解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快步离开了。
她有些腹痛,但是她的月信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难道……
她快步去了医馆,待医生把脉以后,证实她确实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后,她满脸喜色离开了。
哪怕司宇负她,她也不曾后悔嫁给他,他们的孩子,她一定要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