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未曾想到,自家不过未在凉州几月而已,竟然会出得如此大事。
…………
营中监牢,拓拔木与彦绍及一部分弟兄被关押看管于此。
“彦兄弟啊,是为兄对不住你。”
拓拔木对自己私自决定,将账簿报于王妃知晓感到十分懊悔。
若是早知彦绍无事,那么此事还可从长计议,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此境地,也将彦绍拖累。
“拓拔大哥此言差矣,彦绍并未觉得兄长有何做得不对的地方。”
彦绍看着一脸歉意的拓拔木,便对之安慰道。
“唉,彦兄弟大可不必宽慰与我,一开始若不是拓拔木贪图功勋,想借此进得骑兵之列,也不会让彦兄弟陷入这般险境。”
事实确实如此,若是一开始他就将彦绍账簿交与王府,那后续将会变得极为简单,可谁叫拓拔木一时迷了心窍,妄图以自身将童观背后势力挖出,从而造成了这般局面。
“若拓拔大哥一心想要怪罪,就先怪罪彦绍吧。是彦绍不自量力,过于高估自己,不然也不会使得童观潜逃了。”
在杨安忠彻查童府之时,不仅是童观未得身影,就连那青绮山、顾九娘都不见了踪影。
吴流平与梁成达已被抓获,杨安忠在那密室之中还搜到一部名册,童观近年来所交之人、所做之事在上面都有记载。
王妃获知此事之后,立刻派人按图索骥,将所有名册上的人员全部缉拿。
这一下,半个凉州官场之人均受之牵连,那郭三其父、舅父也都未能逃脱。
凉州为此封城三天,却还是未见童观身影。
而彦绍确实是由于他太过年轻,行了这般冒失之举。
可若是他不这般作为呢?
童观已然通过那日彦绍寻找安灵悦之事,发觉刀案徐之反常。
要是给其足够时间,彦绍底细定会被其查个水落石出。
童观是四皇子之人,而彦绍受了燕王拜帖,虽然后者一步还未踏进燕王府,可燕王妃这般举动定会让有心人猜测。
而正好彦绍又与耶律定璋接触,并拿到了童观罪证。
耶律定璋出城奔逃,刀案徐处事反常,拓拔木率对聚于彦绍屋内,后者曾收下王府拜帖。
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只要童观那脑袋不是猪头,就定然能想到其中必有蹊跷。
届时,是一个已准备周全的童观好对付,还是如今日这般的?
彦绍一开始还想得如何将自身与拓拔木摘除在外,却未曾想到会是如今局面。
童观外逃,他彦绍与拓拔木,乃至于刀案徐、罗婆婆和安灵悦都暴露于对方视线之中。
这才是最令人忧心之事。
“事情终究做成,彦兄弟也是于王府有功之人,为兄再也不敢奢求立功,只希望燕王殿下,莫要责怪我那弟兄们。”
沉默了一会儿后,拓拔木才对着彦绍说道。
此行全是他拓拔木私心作祟,才引得一众弟兄陷此危局。功不功的无法获知,只是这过,已经是再也遮掩不住了。
正是对谈之时,账外天色也已大亮,外面传来一人呼喊:“燕王殿下召拓拔木、彦绍觐见。”
二人闻言,相视之后,已是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