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一双眸,宛若夜空下的大海,深沉浓烈。
冷月对他的感情霸道、直接、来的那么莫名其妙,却又那么的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尤其是刚刚亲眼看见她把程必套上麻袋揍了一顿。
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夜九宸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动一,忍不住垂眸低声失笑。
冷月安静的走着,突然间就听到夜九宸毫无征兆的笑声,转眸间,就看见夜九宸那张棱角分明的绝美面容之上,挂着浓烈的笑意。
冷月:“……”
这货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好好的你傻笑个毛线啊?
想着,冷月随即板着一张脸,抬起手,放在了夜九宸的额头之上。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夜九宸毫无准备,身子也跟着一僵,脚下的步子也随即停住。
夜九宸就那么擎着一双桃花眼,定定的望着冷月。
而冷月,一脸郑重其事的摸着夜九宸的额头,片刻,又拿下来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夜九宸:“???”
冷月自言自语:“不烧啊?”
夜九宸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冷月此举的意思,却想不通她为何突然这么觉得。
“烧什么?”
夜九宸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愈发浓烈。
冷月的表情更凝重了。
没发烧就搁这傻笑,怕不是脑子真的有病了吧。
想了想,冷月开口:“夜九宸。”
“嗯?”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及时跟我说。”
“???”
“脑子有病得治,不要讳疾忌医。”
夜九宸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冷月的意思,一双剑眉顿时向上一挑。
“你说……”
说着,夜九宸还故意靠近了一步,让两人之间原本就不大的距离,更加缩短。
短到,冷月可以清晰的看见,睫毛被灯光投射到眼睑下,长长的影子。
卷翘的,浓密的,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
飞……
冷月一想到这个词,整个人的气势都冷了下来。
夜九宸却仿若浑然不觉,勾着斜肆的唇角,一手揽过冷月的腰际,强迫两人身体贴合。
“我脑子有病,是么?”
一个扒光别人衣服把人倒挂在树上展览,又尾随别人给人家套上麻袋一顿揍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有病?
夜九宸低沉着嗓音,故意拉长了尾音,让那话听起来隐隐的带着几分邪、魅之气。
偏偏,冷月不为所动。
“你要是敢飞,我就折了你的大翅膀!”
夜九宸一个怔楞。
飞?他往哪飞?
什么玩应,乱七八糟的?
现在这气氛这么好,她是感觉不到怎么的?
看着冷月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片刻,夜九宸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什么总是跟不上她的思维呢?
冷月:“……”
厉害了啊我的哥,居然还要给我脑袋开瓢?
你咋不上天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夜九宸的手臂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冷月的腰际上离开分毫。
而在外人看来,两人这样的姿势,就有些暧、昧不清了。
而且夜九宸是男子,冷月虽然身材娇小,面容寡淡,但现在也是一身男人的装束。
围观行人看见,不禁纷纷躲的远远的,摇头叹气。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四皇子府邸。
书房内,兵部尚书张元焕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面上。尸体之上遍布着许多伤口,大大小小,深浅不一。
许多伤口都皮肉外翻,猩红丑陋,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朔风蹲在张元焕身边,仔细检查着。
夜陌寒端坐在书桌后边,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却阴沉的宛若能滴出水来一般,黑眸冷冽似刀,让人不寒而栗。
片刻,朔风起身。
“主子,张大人身上有许多伤口,应该是生前遭受过虐待和毒打。但这些伤口却都不是致命伤。
致命伤是胸口上的剑伤,一剑入心,当场毙命。
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嗯。”
夜陌寒从喉咙里低低的溢出了一声,低沉且压抑。
朔风和柳青彼此交换眼神,柳青开口:“主子,张元焕作为兵部尚书,这几年贪赃枉法的事干的不少,仇人也多,您觉得……”
“你们觉得,会是谁杀了张元焕?”
朔风刚说一半,就被夜陌寒出言淡淡打断。
朔风和柳青顿了顿,随即异口同声:“属下不知。”
夜陌寒微微敛了敛神色,黑眸半眯。
“若是你们想杀一个仇人,会怎样做?”
虽然不知道夜陌寒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朔风还是蹙着眉心,思忖了一会。
片刻,朔风开口:“如果是属下,属下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而是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直到他剩下最后一口气,然后让他自己慢慢在痛苦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