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落带着他们从怜香谷边上绕过去,过了一个山头落在一处山崖上,山上风大,将她的裙子给扬起来,好似一朵云一样,她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还记得这里么?”
“这里就是当年底少堡主被偷袭的地方?”张灵骨看地上只有草和山石,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恶战的痕迹。
秦落落走到山崖边:“白狼生性狂野在谷里待不住,自就被养在这里,有本事就下去捉吧。”
这个山崖就是当年底星河纵身跳下去的地方,也是张灵骨命阅第二个转折,若不是他在崖底遇到磷星河,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到了囚龙岭,自然也不会被路观主推下了困龙涧……
想到这里张灵骨放下背篓纵身跳了下去。
童言闲着无事从袖中摸出一包瓜子,他凑到秦落落身边:“吃吗?”
秦落落顺手抓了一把,有些好奇的问:“道长,你和张灵骨是什么关系啊?”
“一看我们的衣服姑娘也该知道我和他是一个道观的道士啊。”童言笑眯眯的吐着瓜子皮:“秦姑娘,你师姐妹中有没有像你一样好看的啊?贫道急需一段情伤来了断红尘,你给介绍个双修道侣呗。”
下面传来一声野兽带着怒气的嘶吼,紧接着山崖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山底上。
秦落落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师父喂白狼吃了一颗五百年道行的妖丹,虽然只吸收了个七七八八,粗算下来也有三百来年的修为,张灵骨想要带白狼走,先断几根骨头再吧。”
她之前有留意到张灵骨的火焰是从背篓中出来的,虽不知道背篓里装的是什么法器,下去之前张灵骨把背篓放在了这里,也就是他没有带武器,那必定是要在白狼爪下吃大亏的。
老听就急了,扑腾着翅膀飞下了山崖。
童言却一点慌张的神情都没有:“一只狼都抓不住?你也太看张了。”
汪林海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问秦落落:“那只金蟾也是你师父养的?”
困住他的阵法是金蟾守灵,弱水封棺,那么将他的尸身放入磁石洞,让他的魂魄困于人间的会是怜香仙子吗?
“是也不是。”秦落落对着汪林海倒是知无不言:“偶然听师父提起过,她的一位故人托她照看那个湖和那只金蟾,所以她才会就近劈了怜香谷做居处,还特地养了只蛇怪来防止有人偷金蟾……”
她眼珠子一转:“前辈若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师父的。”
为了不让怜香仙子知道她下过树桩,她连认识张灵骨的事情都不敢提,这些话都是为了哄汪林海高兴,让汪林海再教她些曲子。
“不用。”汪林海虽然对是谁埋了他耿耿于怀,可并不觉得怜香仙子是一个有问必答的人。
有些事如果代价太大,他可付不起。
这几年童言在囚龙岭的藏书量对应汪林海的记忆翻了不少书,发现汪林海记得的人和事大多是封魔一战前后,也就是汪林海很可能已经死了一百来年了。
让人奇怪的是,汪林海对各门各派的功法都略知一二,有些更是如数家珍,比如他教给秦落落的飞花令,是飞花逐叶门的绝技,封魔一战之前飞花逐叶门就因不肯上魇魔山献舞被灭了满门,门中绝技也全都失传了……但他却会完整的一曲飞花令……
可所有的奇闻异事,仙侠榜中都没有汪林海这个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人?
汪林海在触景伤情的时候,老八已经顶着飞沙走石落到崖底,在一片树断石崩之中,张灵骨正单手抵住狂躁的白狼的额头。
张灵骨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掌心的血碰触到白狼的毛,从掌缘化作点点血雾,血雾在空中聚成一个个红色的符文,仿若一条飘带环绕在他们身外。
这是白狼眼睛还没睁开就和张灵骨结下的血契,是没有血缘却生死相依的羁绊。
一种亲近又熟悉的感觉从白狼的心底升起,它眼中暴戾的凶光褪去,眨巴了两下眼睛,哼哼了两声用头蹭了蹭张灵骨的掌心。
张灵骨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招没用他还真没辙了,白狼死了他也得死,放外面不放心,还是得想办法带在身边才校
老八嘎嘎两声落到张灵骨的肩膀上:“吓死我了。”
张灵骨抬头看了一眼山崖:“老八,我想先回无心观祭拜一下师父。”
他从乱石中找到一块磁石,以掌为刀削得方方正正的,然后指尖汇聚力道在上面刻下一个雷符,又从地上捡了几根草茎编起来,将雷符挂在白狼的脖子上:“入门送雷符是咱们师门的规矩,师父不在师兄给你挂上,等有钱了师兄给你换成大金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