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看到这个侏儒立刻缩着脖子又往洞口挪了一步,刚刚在轿子里这个侏儒对他是上下其手,还念叨着要把他的骨头雕了花去装饰她的床,每晚上抱着他的骨头入睡。
童言一看到她就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痛:“你们两个到底谁是乌老仙?”
“乌老仙在你们心目中,不过就是个睡在坟堆里炼尸油的怪物,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吗?”侏儒发出尖锐阴冷的笑声:“只要挖的不是自家的祖坟,拆的不是自个儿祖宗的骨头,就由着这个怪物呗,反正尸道是不入流的玩意儿,难道还能痴心妄想得道飞升么?”
敲锣人将尸体从棺材里搬到棺材盖上:“万仙宗除了他们自个儿那三十六门瞧得上谁啊?没来剿灭咱们蛊毒山,是觉得我们是跳蚤,惹上了麻烦,入不了人家名门正派的眼。”
“他们那三十六门之间也互相看不顺眼。”侏儒走到这具尸体旁边,等着敲锣人把尸体的衣服给扯开,她转头看向童言:“子,你万仙宗来收尸的把所有尸体都验过了?这大话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眼前这具尸体在地下埋了五年,皮肤干瘪皱缩却没有腐烂,可以看到尸体的胸口并没有刀痕。
童言吞了一口唾沫:“可能到后面发现死因都一样,就没验了吧。”
“正好留给咱们来验验。”侏儒右手大拇指黑得发亮的指甲划过尸体的胸口,一条比刀划还整齐的伤口出现在尸体的胸口,她一直划到了尸体的肚脐。
敲锣人伸手往两边一扒,将尸体被切开的胸骨连着肉一起扒开,露出里面的内脏。
别的脏器只是干瘪了些,心脏却缩成了核桃大,和万仙宗验尸的卷宗上写的一模一样。
童言忍不住有些得意:“看吧,我就了嘛,验太多都一样,后面就没有验了,一百七十八具尸体啊,全验刀都得切钝了。”
侏儒不理会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又黑又长的指甲夹住了尸体的心脏,就那么一拧直接将心脏给取了下来。
敲锣人用一个玉盘接住心脏,然后拿出一柄银刀将心脏对半剖开,又从一个竹筒里倒了些透明的水在玉盘里,仔细看了看他对侏儒摇了摇头。
侏儒伸出手指在胸腔内摸了摸,然后抬起尸体的左手,仔细的查看了尸体左手的手臂内侧,敲锣人从袖中拿出一枚夜明珠凑过来,侏儒一寸寸的捏着尸体的手臂,一直捏到尸体左手中指,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中指的指甲以后,对敲锣茹零头。
敲锣人去打开第二具棺材,这一具棺材里的尸体被人开过胸,可心脏还在胸腔内,侏儒伸手拧下心脏丢到玉盘里,看着盘子里泡的水毫无变化,敲锣人对侏儒点点头。
侏儒又开始一寸寸的捏尸体的左手手臂,一直捏到中指的指尖,她丢开尸体的手,对敲锣茹零头。
童言看这两人打哑谜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两位前辈,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啊?我这个人饱览群书,特别是医书,看得贼多,有什么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啊。”
侏儒转头看向童言,脸上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只对我的夫君知无不言,你要是肯娶我,别这么点事,就是让我把命给你都可以。”
“前辈笑了,我太差了,配不上前辈。”童言吓得打了一个嗝。
侏儒瞪大了眼睛,表情更加的阴森了:“在轿子里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你想不认账了?”
童言苦着一张脸,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会颠倒是非不讲理的人:“前辈,明明是你占我的便宜,论年纪我叫你一声祖奶奶都够了,被祖奶奶摸一摸,我也认了,算是晚辈对你的孝敬了。”
“你真的不想娶我?”侏儒指着童言的手腕:“你手上的伤,我可以给你医好了,你要想清楚,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要是拒绝了我,以后哪怕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的。”
童言低头看着自己右手上的疤痕,这一剑没有断了他的腕却断了他的剑,让他从囚龙岭最有赋的弟子,广元剑仙唯一的入室弟子,变成了留着费粮食,杀了是麻烦的废物……
洞外张灵骨将两只兔子都烤上了,肉香让人食指大动,秦落落蹲在火堆边帮着添柴。
宋老九坐在驴车上握着个茶壶等肉熟:“兄弟不但剑法好,烤兔也烤得这么好,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姓莫。”秦落落抢着回答:“叫莫有钱。”
“姑娘真是风趣。”宋老九被呛回来还是笑得很和气:“姑娘手中这支是飞花笛对吧?我不会认错啊,二十年前这笛子经了我的手才能重新现世的,一位痴情的大侠买来送给怜香仙子的礼物……”
他留意着秦落落的表情:“姑娘是怜香仙子的弟子吧?哈哈,看来那位大侠没能抱得美人归啊,不过这笛子姑娘用倒是恰恰好,我手中凑巧有一本飞花逐叶门的曲谱,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