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情绪一落千丈,一股寒意一下子从心底蜿蜒开来。我想,说不定这龟孙子还在她家住下了。此刻的感受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痛,想还击,但又找不到人。但是我也不明白为何她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胡编乱造些理由,就算是谦谦君子,面对这种态度,也总会失了风度,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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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她气喘呼呼的回来了。
“你还好吧?”我问她。
“没事。”又是这两个字,我发誓,我现在一听见这两字就想吐。
我试着控制自己不要生气,“你脸上伤还痛吗?我带你去...“
“请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她打断。
“袁小玥,作为朋友我是在关心你。”我尽量把声音压低。
“不要假装关心我,真的,让我保留一点隐私。”突然就不知道她的温柔去哪了,曾经活泼的气息一下子被周身的怒火烧得精光。
“那你回家休息吧。”我拉了一下她手臂,但是马上又被她甩开了。
她冷笑一声,非常厌恶的看着我。
我一下就愣住了,身体像受到电击般摇晃,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像下了一地厚厚的积雪。我默默走开,在角落坐下,再一次感受到心累。也许我一开始的表现的确太过轻浮,但是她的态度让我觉着所有关心和内疚都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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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故意去得比较晚,一心想着能少见一个小时,就少一个小时的尴尬。却没想到有人在等我,那位优雅的老太太。
“小伙子,你过来。”我刚进门没一会,老太太就热情的呼喊我。
“嘿,今儿个这么早啊。”
“我下午要回瑞典了,就想来约你吃午饭。”
“这挺新鲜的啊,到我餐厅来约我吃饭。”
“那你约不约啊?”
“约。”
看着眼前这位老太太,我突然想明白了,爱情来来去去的,还不如友情简简单单。有些人整天相对,却不如只见过三回面的陌生人来得亲切。她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她的,但是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今天想吃什么,不管吃多少,都算我账上。”
“你看着来。”
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彼此间的谈话却没了之前的客套和生疏。
“牛排吧,再来一份西班牙海鲜饭,我们一起吃?”
“好。你不给我点杯喝的?”
“对对对,忘了,就玉米浓汤吧,一会你还坐飞机,就别喝酒了。”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吃饭的时候她话很少,这点可能只有坐下来与她同桌才能感受到。
“几点飞机?”
“3点。”她放下手里的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
“还回来吗?”
“你有机会可以到瑞士找我。”她说话很诚恳,我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
“那不知道得等多久了。”
她笑了一下,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我老妈跟你的性格就截然不同,成天叽叽喳喳,没个正形儿。”我说。
“那说明她性格爽朗,你们家庭氛围应该很好。”
我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虽然老妈总是出其不意的为难我,但是全家人真的过得蛮开心的。
用完餐,她又擦了擦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只钢笔和笔记本,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然后撕下一页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在瑞士的电话和地址,欢迎你来。”
“好。”接过这张纸,我喉咙竟然有点哽咽。
“那我就走了。”她把东西放回包里,起身打算离开。
我马上起身拦住她,“等一下,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我还得回家拿行李,今天谢谢你,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说完,她轻轻的向前弯了一下腰,我有点不太敢承认这是在向我鞠躬表示谢意。
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我把手里的纸巾抓得死死的,生怕风一吹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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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11点,我和袁小玥仍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的冷漠搞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先走了,你们收拾好就早点回去吧。”
“好。”他们异口同声。
走到外面,我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她,她始终低着头,气定神闲。突然间觉着自己很可笑,特别一想到她那个厌恶的眼神,我就打消了对她任何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