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政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是燕昭绾却看到了希望,连忙抬头说:“你说!”
“寡人记得太子有一块祖传玉佩,儿时经常佩戴,可否送给寡人呢?”明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一切。
燕昭绾面露难色,不是她不想给,其实这块玉在一次和成峤的交游中,早就丢了。
明政带着笑意从席子上起身,凑到她的耳边耳语,“拿不出来?早就给弟弟了吧!”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突然明政被塞了一块玉佩,通体温润晶莹,系绳处点了一抹碧翠,正是自己当日丢的那一块。她将玉举到眼前,悲伤不由从心底涌起,突然意识到了他的感情。
“弟弟在狱中一直悄悄抚摸这块玉,多么珍视殿下啊!定情信物吧!”明政不依不饶地嘲讽着,燕昭绾不由流下了眼泪,没有同明政争辩。
她这种反应,在明政眼中已经是默认了,便嘲讽得更锐利了,“难怪寡人给他赐婚都拒绝了,真没想到他有断袖之癖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
燕国的太子昭绾是女儿身这件事,其实只有已经成峤和去世的表妹知道,其余人,包括明政都不知道此事。
“明政,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我不怕你。”燕昭绾抹了一把眼泪,想收回玉佩,却又被明政一把抢了回去。
“寡人改变主意了,弟弟死了还是太痛快他了。不如,让他生不如死,你说呢?”明政又凑到她的面前,四目相对,两人的脸几乎快贴在一起,接着他说的话让她几乎恶心得想吐,胃部不停地抽搐着。
“想得到什么,得拿东西出来交换。”明政的目光在她身上滑过,微笑着说,“你用身体让寡人愉悦一晚,寡人留他一条命,如何?”
尽管被恶心到了,她没有服软,“什么意思?你没有断袖之癖吧,为了报复弟弟,哥哥连自己的身子都赔进去了吗?”
“不懂?你让寡人睡上一晚,弟弟做过的事,哥哥都要做一遍。”明政的手又放到了她光滑的脸上,不停地抚摸着。
燕昭绾盯着他,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是扭曲变态成什么样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紧蹙起双眉,燕昭绾还是说了实话,“我跟他只是朋友,根本没有那种关系,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心意,玉佩是被他悄悄拿走的,现在给你了,留他一命吧。”
明政一愣,却笑得更大声了,“那不是更好了吗?弟弟没做过的事,哥哥更要做一遍。”
听到如此露骨下流的市井之语,燕昭绾怒从心起,眼中冒出了火说:“不行,造化**,需符合礼法,否则便是乱交的禽兽。”
明政却没有发怒,语气无比暧昧,“哟,你失去的不过是身子,弟弟失去的可是一条命啊。哥哥哪里不如弟弟了?寡人身强力壮,不比什么都不懂的弟弟好多了?你这么心善,怎么就忍心看着弟弟死呢?”
阿政,短短几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燕昭绾默默地想。年少的明政突然了浮上心头,拨动了少女时期最隐秘的心事。小时候在赵国的时候,自己比他大一岁,他喜欢跟在她身后,是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赖皮小孩。他们的表妹翎华看到他们俩,经常打趣说是一个大少爷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家僮。
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连活泼的翎华表妹都不在了。这年春天,明政与成峤带她出猎玩耍,却意外地死在猎场的刺杀中,死后棺材抬回赵国老家发丧。刺客当场自尽,至今案子未破。
回忆着往事,燕昭绾突然不出声了,明政正欲调戏羞辱一番时,她却抬起了头,脸上都是泪痕。
“好,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君无戏言。”明政轻佻地说。他压根不相信她的说法,不过是继续欺骗他而已。
“哎,你说弟弟知道要发疯吧,他敢谋反忤逆寡人,这一切他都得受着!”
她却不想和这个混账多说一句,她只要好友能活着,其中有误会必须要解释清楚。
明政摆出一副轻浮的模样,掩盖住了心中的五味杂陈。
两人试探着对方,一人想知道真相,一人想确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