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气结,也不管这家伙是不是什么多足动物了,她低下头再次凑近那树根,几乎要将脸都贴上去。
她煞有其事地将语气冷了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只见那西瓜树地精倒挂着,慢慢从根茎里探出了半截拇指大小的身子。
赵敏才发现,这家伙脸上可以被称为“五官”的部分,简直就像呐喊那副画里的那人。
难怪这么一惊一乍……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将音调又拔高了几分。
西瓜树地精眨巴了一下脸上的小黑点眼睛:“我知道啊,你是兽王大人啊!”
赵敏煞有其事地端正了一下身子,昂了昂下巴,“你知道就好,现在,我命令你,告诉我你那抢了羊子果树的同伴下落。”
地精沉默了一下,又问道:“找到它之后,你待怎样?”
赵敏莫名其妙:“把果子取下来啊!”
“不!你骗人,你要抢我们的树!然后要把我们烧死!”
下一秒,地精再次缩回了根茎里。
这一次还舞动着他那和根茎长在一起的小脚小手,将根茎上沾着的泥土扒拉了过来,摆明了是彻底下线了。
赵敏愣了半晌,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媚娘:“加上那只熊猫,这是第二只了……”
媚娘摊了摊爪子,一脸理所当然。
“谁说兽王就不会害它?它胆子小,对谁都一样。”
“在它的概念里,只有同类不会伤害它,是以它们对同类的义气好到吓人……”
赵敏忽然又想到:“那他为什么总说我们要烧死他?”
大概在这一点上媚娘也比较汗颜吧,他看着树根的眼神都有些鄙夷:“谁知道呢?据说是由于人们经常用木材来做柴火,所以他们一生下来,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就是不被烧死。”
闻言,赵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被害妄想症得到什么地步才会有这样的脑回路啊!
她不死心,一边又拍树干又挖土地对着树根叫道:“以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烧死你?你不知道森林火灾吗?天干物燥也是会起野火的哎!你跟着我还可以免于一死……”
只见那树根颤动了一下,窸窸窣窣掉了一小撮碎土下来,想来是那地精在对赵敏的话表示抗议。
辰熙摇摇头说道:“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先把他抬回去再做打算吧。”
说着便抖了抖自己方才准备好的麻袋,招呼尧之过来,将大半棵西瓜树放进麻袋包好。
未免再次迷路,一行人时不时就要将木兰花给的地图扒出来看一下。
只是那地图实在抽象,赵敏每次脑袋都要挠破了才能看懂一小截。
辰熙最终忍无可忍,从尧之的那堆物件中翻出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皱着眉头一边研究,一边照着木兰花画那团乱七八糟的黑线重新画出了一张像样的地图。
赵敏一脸膜拜地看着辰熙:“哇,好棒!果然不愧是出门在外,游历四方的人!”
尧之也是一脸膜拜加兴奋地蹲在地上研究辰熙画的地图,满脑子都盘算着等回去也要将这张地图收进匣子里。
辰熙脸微红,看着赵敏随口说道:“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游历经验丰富的只有一个人呢……”
这摆明了是在说尧之嘛!
赵敏汗颜,这小子……真是个别扭的柠檬精!
接下来的路就顺畅很多了,没多久就已经走到了小塘村附近的田地里。远远地甚至还可以看见赵大海和一群乡亲坐在自家的田埂上喝酒聊天。
赵敏不自主地呼吸了一下田间的空气,时值九月,空气里满是醉人的稻花香。
即使明里暗里时时吐槽这地方,但连着几日在外奔波,现在回到熟悉的环境来,自然是有说不尽的亲切感。
赵敏盘算着可以先回去梳洗一番,最好能再补个觉,然后便到书院去等着接小空下学。就算给他一个惊喜吧,这孩子几天没有看见她肯定想得不行。
走着走着,在路过张娘子家的玉米地时,赵敏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到底谁最漂亮?”
……这是小空的声音?
“东街老木匠家的采芹姐姐,反正不是你姐姐!”单身笔趣阁sh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