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敏一听,来了兴趣。
“这是好事啊!省得她在那个疯女人那里受委屈。”
凤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两人已经走远了,依稀还可以看见那丫头抱着货物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的身影。
“她叫梅子,也是个苦命的姑娘。”
凤兰摇摇头,和赵敏说起了关于梅子的事。
据说前些年的时候梅子的家乡发了大水,全家人几乎都死光了,只剩老爹带着梅子和她的姐姐云岚。
老头子本来就只剩一口气,硬是撑着奔波数日将这姐俩一路带到了白水镇,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那时梅子和她姐姐已是身无分文,老爹的尸首就在破庙里停着,几乎都要腐烂发臭了却没有钱下葬。
当老天安置出这样一出烂俗的命途时,会安给姐妹俩的选择无非就是卖身入青楼,卖身葬父,以及比武招亲和卖艺赚钱了。
姐妹俩都是弱女子,身无长物,形势所逼之下在入青楼和卖身他人之间摇摆不定。
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两人在镇门口刚把卖身葬父的牌牌放好,就遇上了拎个笼子出来遛鸟的阮寡妇的富商相公。
那老色鬼自然是一眼就相中了年轻貌美的云岚,顺带着还想将才刚到豆蔻之年的梅子也一并收走。
姐俩一合计,嫁给他人做妾确实比入青楼强太多,便也就答应了。
在阮寡妇心这头,她心里自然是不肯的。
她也知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但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家相公一口气就带两个女人回来爬床争宠?
还个个都比她年轻娇嫩。
但她表面上还是假意答应自家相公,甚至还亲自操办了姐妹俩葬父的相关事宜。
反正她那相公年事已高,平日里酒肉银欲、寻欢作乐的事沾得也多,身体底子也越来越差。翘脚是迟早的事。
富商相公很是开心,家里的财政大权自然顺利到了她手里。
赵敏听到的这儿,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原本想着阮寡妇这女人浑身上下只有一根筋,这样看来反倒觉得她其实还是长了两瓣脑子的。
果然,两个美妾进门没过多久,老色鬼甜头都还没怎么尝够就抱病不起,然后很快就咽了气。
梅子的姐姐云岚被老色鬼过了病气,很快也跟着去了。
按照镇上人的说法,是这老头即使做了鬼心里也不安,要拖一个美人去地下接着寻欢作乐。
这样一来,便只剩梅子一人了。她便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被阮寡妇当猪狗一样驱使的丫鬟。
凤兰说着,很是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你说吧,这丫头是不是命苦?”
赵敏简直目瞪口呆。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已经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这,这简直可以说又是一个扫把星的命啊!
不过没把阮寡妇给“克死”,倒也还不算太扫把星……
当然,梅子那狗血的遭遇还没完。
阮寡妇成日不把她当人看,越来越变本加厉的奴役她。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遇到了凤兰,两人“同病相怜”,梅子便动了想要投靠凤兰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很不幸地被阮寡妇给发现了,自然又是一番毒打。
打完后她便拿出了梅子当初签下的卖身契摔在了凤兰头上,声称要是想把梅子给带走就得花一千两来买。
不算完,据说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同时还扣了梅子她爹留下的一个遗物,要是梅子敢跑路的话,就将那东西给烧了。
彼时的凤兰已是家道中落,是肯定无法拿出梅子的赎身钱的。即使钱拿出来了,遗物也还在阮寡妇手上。
阮寡妇和凤兰那些固有的纠葛在前,再加上这桩子事,两人的梁子便彻底成了死结。
日后但凡梅子和凤兰在街上碰面,就算只是眼神交汇,都会被阮寡妇视为有叛逃之心。梅子回去就会被一顿毒打以示训诫。
于是这件事便彻底胎死腹中了。
两人光顾着说话,竟然已是将市集绕了两圈,东西却半件也没买到。
凤兰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絮叨起来就没完了。我们赶紧先去买棉被吧!”
说话间,凤兰便拉着她一头扎进了卖棉被的陈记店铺。梦生engshe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