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了?!!我不是吩咐过你,十二个时辰贴身护着张阳吗?!怎么还会出此天大的纰漏?!”乔龙听着赵虎的禀报,拍着桌子勃然大怒。
“是属下的疏忽,属下的老母因为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张先生给了我一帖新药,我怕有闪失,便想去给老母送去……原想送完药赶紧回来,问题应该不大,却不成想,恰巧只是这一段时间……便……便出了事情。因为属下一己之私,竟坏了头儿的大事,让张先生身陷险境。属下愿以死谢罪!!”赵虎跪在地上,向乔龙磕头道,然后抽出自己身上的短刀,刀刃冲着自己,双手捧上。
“赵虎!你跟我也算有些年头了,原本以为你办事稳妥,却竟然出了如此纰漏!你确实该死!!而你更加该死的是,显然你根本就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竟然掌握了你的行踪!!如果你不是被人掌握了行踪,那些人又哪里会那么巧的,专挑你不在的时候下手?!我当锦衣卫这么多年,碰到的蹊跷案件无数,唯一没有碰到过的就是巧合!!”乔龙一脚将双手捧刀的赵虎连人带刀的踹倒在地。
原本还一脸懊悔愧疚的赵虎,在听到了乔龙如此之说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的头先且寄在你颈上,不是因为要饶了你,只是我乔龙的手下还没有人像这样窝囊的死去!赵虎,把你丢掉的荣誉找回来后,再提头来见吧!”乔龙甩手转身离开。
“诺!!”赵虎爬起来,将头深深地磕在地上。
……
“哥!哥!是张大哥被人掳走了吗?我要回天津,我要去救他!”乔铃儿的消息也很灵通,她看到赵虎匆匆赶来时,便已经有所疑惑,再“拷问”了随赵虎一起来的锦衣卫后,张阳出事的消息自然就瞒不住乔铃儿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此任性?你纵然是回了津门,你知道到哪里去救你的张大哥吗?”乔龙吼了乔铃儿一句,可是马上发现了自己因为心烦意乱,而失了方寸,于是缓了缓心绪,放平了语气,接着说,“铃儿,你放心,哥你还信不过吗?十天之内,我定能找到张贤弟的下落,定会将他毫发不少的给救出来,你且回房休息,一有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的,听话。”
见自己的大哥如此说,乔铃儿也知道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咬了咬嘴唇,转身跑开。
话虽然这么说了,可是乔龙其实并无把握,不是说他不知道绑架张阳的人是谁,因为嫌疑人再明显不过,除了上官家和宜兴张家,再没有别人。
可是与之前办案的爽快利索不同,没有证据,没有驾帖,即便是乔龙也没法去宜兴大长公主的产业和皇太后的娘家去贸然拿人,更遑论刑讯逼供了。
如果这么干了,恐怕乔龙还没有问出别人口供,自己就好被另外的人问口供了。
如今的希望显然只能靠赵虎能够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查出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再顺通摸瓜找出证据,找出张阳的所在。
除此之外,乔龙显然就只能指望那个还在天津的朱寿的能量了。
乔龙唯一担心的,只是怕朱寿这条在浅水中的巨龙能量太大,以至于在碾碎那些宵小的同时,也让那些人选择鱼死网破……
那样,他乔龙的诸多算计,可真的就是付诸东流了。
天津,朱寿住的一个貌不起眼,却别有洞天的小院中。
“什么?海沙帮是兴济张家的幕后控制的?!哼!果然是他们!”朱寿听着罗祥的汇报,咬牙切齿道。
“主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打个招呼,去让他们赶紧把张爷给放回来?”罗祥弓着身子问道。
“不必!这兴济张家我早就想整治一番了,以前总是碍于那老……的面子,没有什么借口,这次倒是个好机会,把这张家端了,也算断她一臂。”朱寿没有把自己真正想要对付的人给说出来,但是一旁的罗祥显然明白朱寿在说些什么,这件事涉及一件最隐秘的宫闱秘闻,罗祥当然不会自己找不自在,插口这件事。
“那么,张爷,会不会有危险?”罗祥还是有点小心翼翼地提醒到,经过此事,罗祥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张阳在朱寿心中有点特殊的地位了,缘分这件事情真就很奇妙,仅是这短短十多天的相处,俨然就把张阳当做了自己的兄弟。
“他们在对付我跟张大哥的时候,显然没有下死手,不然那些人直接就带刀上了。再说他们也把我放了,应该是另有所图,不愿意鱼死网破,我们还有时间!”朱寿阴狠却自信地说,以至于面容都有些扭曲,完全失去了他平时那副如邻家男孩一般的感觉,确实让人明确体会到了,这厮的的确确是朱元璋和朱棣的血脉,绝不掺假,“还有,这件事不要经过锦衣卫了,去调内行厂可靠的人手来!监视好张家还有上官家,先不要打草惊蛇,务必给我办成铁案!另外,皇姑母那边……还是不要惊扰了……”
“遵主子吩咐……”罗祥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有任何表情变化,见到朱寿吩咐完,才磕头退下,而在倒退着出门以后,罗祥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湿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