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周家媳妇声音颤抖地问。
“我要干什么你就别管了,这也不是你能管得了事儿。你只需要想想,你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回到你身边就好了。”上官澈丝毫不让地说。
周家媳妇听到上官澈如此说,脸上的表情剧烈变化,然而过了一会儿,周家媳妇还是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到周家媳妇的表现,上官澈已经笃定事情妥了。
“那我按照你的话做了,你什么时候才会把我儿放回来呢?”周家媳妇咬了咬牙问道。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看你的表现,事情成了,你儿子自然会被放回来,我要那个泥腿子也没用,还浪费我家的馒头。”上官澈不以为然地说,可越是他的这种态度,越是让周家媳妇完全丧失了对话的主动权和反抗意识……
……
“周叔,你快起来,周姨,你也起来,这大冷的天儿,别在地上跪着了。再……再说,周姨她也是没有办法,要怪,也只怪那上官澈狗贼!!”白芷见求不动自己的父亲,一咬牙直接去拽地上周管家,一旁的苏儿也眼圈红红的去拽周家媳妇。
“芷儿!回来!让他们跪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白安终于出声了,声音嘶哑低沉……
“爹!!!”白芷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爹。
“芷儿你别说了。这次就是他们坑害了我,我也就当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他们坑害的人是谁?!是张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白安一辈子做人,自认为清清白白,可老了老了,却让自己的家人办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我跟那东郭先生救的狼有什么区别?!!这是在戳我的脊梁骨啊!!这次张贤侄平安回来则罢,要是他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咳咳……咳咳……”白安激动的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一下子给呛住了。
白安口中的这个东郭先生的典故,正是成化年间的进士马中锡所著东田集中所记的。
马中锡这个人,人生经历确实跌宕起伏,当官以后,屡次为了百姓得罪权贵,然后被削官夺职,每次好不容易起复后,还是“不知悔改”。
正德元年朱厚照即位后,众朝臣轮番上疏奏凡十三疏,请求起用马中锡,正德就降旨命其巡抚辽东。
是时,刘瑾心腹、辽东镇守太监朱秀擅开官店,独霸马市,大发其财。
耿直性子的马中锡一点也不顾及刘瑾,直接就讲这朱秀拿住下狱问罪,刘瑾大为忿怒,于第二年便矫旨调其南京工部任了个闲职。
刘瑾的性格就是睚眦必报,这样当然不会算完,为置其死地,还谎奏其“侵盗边储”,又将马中锡抓捕进京下狱,并用囚车押赴辽东肆意羞辱。
当其披枷戴锁出现于辽东郡时,广大军民目睹奸佞猖狂、忠良遭陷,激愤之下于郡治城下哗变。
马中锡为顾全大局,对攻城人群晓之以理,变乱方得平息。
刘谨闻讯再不敢治马中锡死罪,只是褫其官职,令其归家“思过”。
也因为如此,马中锡的大名,在如今的大明朝也算家喻户晓,而他所著书中的典故,自然也就广为流传。
“爹!你别激动,张阳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您之前不是还说过,一看那张阳的面相就知道他以后能大富大贵吗?他这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白芷一看他爹这样,也顾不上周管家了,赶紧跑到她爹身边,给他拍背顺气。
“白掌柜,你也别激动,现在那上官澈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周大娘被我们识穿了,不妨将计就计,还维持现状,如果那上官澈再露头,来找周大娘,那么我们就让周大娘传递假信息,同时把上官澈的情况告诉我们,这样做才是上策,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迟。”赵虎一看这情况,也出声相劝,不过他对自己所说的这所谓的“反间计”,其实也没什么信心,安慰自己罢了。
那上官澈都已经成功把张阳给抓去了,又怎么会再来找周家媳妇,增加自己露出马脚的风险呢?
白安听到人家锦衣卫大人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平了平气,冲着周管家挥了挥手说:“老周,就先按锦衣卫赵大人说得办吧,你们俩先回去吧,这事我们以后再计较。”
那周管家也不说话,只是又在地上磕了重重的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拽着自家婆娘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