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将合木扎反手钳制住回头正欲向江晚请示如何处置这二人,却不想见京兆尹对江晚大声呵斥顿时怒道:“此乃三公主和荆王妃京兆尹认不出来吗?”
荆王府的马车上挂有荆王府的徽记就算是京兆尹忍不住麝月公主,也不可能认不出江晚来。
更何况京兆尹出生世家,对长安勋贵人家以及宗室了如指掌论理应是见过江晚的。
但如今他却冷下脸看了江晚一眼道:“合木扎皇子乃皇上的贵客,三公主和荆王妃不可能不知。你们胆敢在此冒充三公主和荆王妃招摇撞骗,还伤了合木扎皇子本官定要彻查此事!”
“来人将此二人带回去!”京兆尹挥了挥手。
“是!”他身后一群人涌了上来,将江晚她们团团围住,制住了江晚和设有公主带的侍从。
“瞎了眼的狗东西,连你姑奶奶我都认不出来了小心我叫我父皇摘了你的脑袋!”麝月公主一甩鞭子,抽在了身旁衙役的身上。
“带走!”京兆尹看了二人一眼,阴恻恻的笑了。
衙役们推搡着江晚身边的侍女,想要去抓江晚的手,被江晚厉声呵斥开,“让开我自己会走。”
京兆尹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再叫衙役们再动手,他扭头冲合木扎谄媚的笑道:“二皇子,您没事吧!”
合木扎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冲地上吐了一口痰,目光凶悍地看了一眼江晚和麝月,甩开京兆尹的手,“本皇子没事,不过这俩人我要了。”
“你”麝月公主眸子一瞪,正欲骂人时却被江晚一把抓住了手。
“今日之事有人故意设局,京兆尹向着合木扎,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江晚低声道。
“什么?”麝月公主扭头,咬唇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小皇婶?”
江晚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见到周围围着的乌泱泱地府衙,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若是没有猜错,京兆尹是知晓二人身份的,但他却胆敢装作不认识,叫人带走自己二人,身后定是有人撑腰,并且还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你小皇叔了,别担心,咱们现在只要慢慢拖时间就好。
”江晚镇定道。
麝月公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忍不住向江晚靠了靠,声音发颤道:“他们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江晚看了一眼笑的张扬地合木扎,很快便收回目光,低声道:“京兆尹宋新成娶妻薛家四房庶女,全靠薛尚书提拔,才能坐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
麝月公主并不笨,很快便从她的话里抓住了重点,“是薛尚书”
薛尚书是薛太后的亲哥哥,薛皇后的父亲,在朝中势力颇大,曾屡屡反驳她父皇的政令。若今日之事是他的授意,那么也不难解释,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装作认不出公主和王妃。
“想不到,薛既竟然已经猖狂到了如此地步!”麝月捏紧拳头,气得浑身颤抖。
江晚没说话,拉着麝月公主慢腾腾地跟在京兆尹身后,看到王府的护卫和侍女全被看压住,知道这是在防着有人回王府送信。
幸好流岚轻功好,趁着人多混乱时,悄悄地混入人群,回荆王府报信去了。
“走快点!”宋新成似乎有些着急,抬头看了看日头,用衣袖擦了把汗。
江晚柳眉微蹙,柔弱道:“为何不准备车架?这日头太晒了,我走不动。”
宋新成面色有些不耐,但到底似乎顾忌着什么,没有叫人将二人掳上合木扎的马。
“小美人,你要是觉得累,可以来本王怀里。”合木扎骑在马上,目光淫邪。
自从宋新成质疑二人的身份后,合木扎便也改了口,矢口不认二人的身份,只是喊着小美人。
江晚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也没想着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停下脚步道:“这不是去府衙的方向,你们要带我们去何处?”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宋新成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江晚站着没动,与流玉还有麝月公主靠在一起,抬着下巴高傲道:“你知道我和麝月的身份,我说的对不对?”
宋新成微微一笑,冲江晚拱手道:“荆王妃果然聪慧,可惜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确知道她们的身份,故作不知不过是薛皇后和薛尚书的命令。
前些日子,皇帝罢免了许多薛尚
书一派的官员,引得薛尚书十分不满,故而今日的事情一是为了给皇帝一个警告,二是为了与合木扎皇子达成合作,给他的一点礼物。
至于这位荆王妃,他们原本是没想动的。可是因为她要护着麝月公主,既然如此,那她就自认倒霉吧!
外人眼里,荆王身份尊贵受皇帝宠爱,荆王妃身份尊贵,无人敢得罪。
可在宋新成眼里,荆王便是再受宠爱,也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病秧子而已。到时候皇帝连自己的公主都护不住,又怎会去护着一个病秧子的弟媳呢?
是以多带走一个荆王妃,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宋新成扭头冲合木扎道:“二皇子,人已经给您带来了,您慢慢享用,在下先走了。”
“好,你们果然爽快!”合木扎哈哈大笑起来,却不想带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他挥挥手,叫属下把人江晚和麝月带进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