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廖少泽又叫住她。

彭小小站住：“怎么了？”

“你还是坐那儿吧。”廖少泽用被子蒙住头。

彭小小放下书，找来遥控器，把三层的隔光窗帘关上。轻声走到坐榻旁，坐下。

隔光效果太好，房间内如深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廖少泽听到窗帘关闭的沙沙声，钻出被子，对着彭小小的方向问：“这么黑，你坐那儿能干嘛？看手机当心看瞎了。”

彭小小说：“没事，我想事情。不看手机。”

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脸，廖少泽的烦躁登时消减大半。

他说：“喂……”

彭小小回了一个“嗯？”

有黑暗做物理遮挡，两人间的化学隔阂也短暂减少。

廖少泽没头没脑地说：“上来陪我睡。”

说完，他立刻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再画蛇添足的解释，更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能硬着头皮，等待接收结果。

彭小小没说话，但是廖少泽能听见她的动静。

他屏着气，竖起耳朵。

只听彭小小走到床边，爬上了床。廖少泽身边的床垫轻轻动了动，是因为她躺下了。

这下，廖少泽更不知该怎么开口。

彭小小却先开口说：“我昨晚也没睡好！大半夜被你吵醒了。幸好你现在良心发现……”

说完，就是一个哈欠。佐证了她的疲惫。

她的体贴，带着客气周到。如果和她做生意，或是做朋友，感觉应该不错。

廖少泽吸了一口气，“彭昀茜？”

彭小小：“嗯？”

廖少泽声音低沉：“男人心甘情愿地和一个女人睡，可以不是因为爱。”

彭小小声音轻快：“我知道呀，咱俩不就是嘛。”

廖少泽“嘶”了一声，问：“女人心甘情愿地和一个男人睡，也可以不是因为爱么？”

彭小小很认真地重复道：“咱俩不就是嘛。”

廖少泽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是吗？你有心甘情愿吗？我每次碰你，你都像吃了屎一样？弄得老子以为是在婚内强/奸。”

彭小小怔住，她……她有这么夸张吗？

也就是最初的几次，因为不习惯，因为有点疼，稍稍僵硬和抗拒而已。

后来……她还是很“敬业”的吧？她自认如此。

但是，彭小小还是有点心虚，毕竟廖少泽比她经验丰富，也许体会更深刻？

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有吗？你不要瞎说啊。”

想到什么，彭小小又理直气壮起来：“是你不愿意回家的。我昨天还专门去求你回家来着。明明就是你连家都不想回，还倒打一耙！”

在床上，一个女人可以假装出很享受的样子。

但怎么可能，假装出应付差事的样子呢？

而且，这也不符合彭小小平时的所作所为。她在尽力让廖家的人喜欢她。

彭小小无心暴露，可是她在床上的身体反应，告诉廖少泽：她，对他毫无兴趣。

虽然她很努力地迎合了。但是，那感觉不对。

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渴望，不是如此……平淡乏味，进退有礼。

廖少泽从来没在其他女人身上，体会过这种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