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1 / 2)放弃灭世的我成“神”了首页

广陵堡地下藏宝库,除了嫡系弟子不得入内,说白了,就是只有皮家子嗣才能进入。

用一滴取自皮元良身上的血,和从这小子身上搜刮来的玉牌,夜半时分闯进来的蒋含章漫步其中,忍不住嘀咕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里东西……咦,这是长渊深处的蛟鱼胆?……哇!这是什么?不庭山上的雪魄珠?……这个难道是墨门的反转连环?墨门都灭了上千年了,皮家都能淘得到他们的制物!?”

蒋含章逛得心花怒放,又咬牙切齿。

这藏宝库里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是他只在书上读到过的,想弄来做实验却不得,而皮家竟然藏了这么多,却只放任这些宝贝扔在这里发霉,简直暴殄天物!

这地下藏宝库极大极大,蒋含章逛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书,很多书,很多古老珍惜市面难寻的古书。

可惜同那些珍惜宝物一般,也只是被闲置在这里,少有人翻看。

皮家不读书,在武道百家里是出了名的,府里没有藏书阁,门生弟子启蒙时也只是请懂四书馆里懂文史的先生来族学里教导几年,识字通书,了解神州历史,通晓现今武道百家过往,文课便算是合格了,如此而已。

蒋含章把手中的公输灯放置在一旁,翻找良久,才终于从一本散碎玉简里翻到了些许相关信息,只见其上用很古老的虫篆字体刻写着:“往古之时,二极废,中州裂,天爁炎,地沉水,周星静止,日月无光。于是,上神镇青龙于东海,封朱雀于南冥,填北地以玄武,铸白虎于西山,中原大定,四方乃安。”

抚摸着竹简上斑驳的字痕,蒋含章面色晦暗难明。

“含章,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该用早膳了……元良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带着侍女送早饭的苏青,被躺在主榻上的皮元良吓得直接惊呼出声,把榻上还在昏睡的少年直接惊醒了,猛地坐起来,很是懵圈地看着并不熟悉的房间布置,半响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屏风后面,在小榻上窝了一觉的蒋含章全身都不舒服,叉着有些酸痛的腰身,揉着眼睛,随意披了件一副外衫走出来,一边打哈气一边道:“他啊……他饿晕了,我这么个气力弱小的娇羞坤泽,哪里搬得动这位大少爷,委屈他在这里歇一晚上。”

苏青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有些晦暗莫名,良久才开口道:“早膳不可废,过了今天就要沐浴斋戒,准备……”

“准备镇海潮礼,知道了知道了,一年三次,年年如此,熟的不能再熟了,苏姨你不用叮嘱了。”皮元良揉着泛疼的脑袋爬起来,神思都在昨晚那十分模糊的记忆上,疑惑地问蒋含章道,“昨晚我是饿晕的?”

蒋含章非常肯定的道:“是的!”

“不对啊,我恍惚记得我是吃了什么东西的。”

蒋含章果断道:“你记错了。我这屋里的东西,你会吃?你敢吃?你不嫌脏啊?”

“也对。”皮元良边说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闻到肉香了!眼睛一下子盯上了苏青送来的早膳了——虽是粥食为主,但是有三种肉糜配着,还有些小菜。

他饿,他是真的很饿,此时见了吃的,还有肉在,顿把所有的疑惑都抛之脑后,直接扑过去抢食了。

“哎哎哎哎,这是我的早饭!”蒋含章叉着腰怒斥道。

倒是苏青止了蒋含章,转头吩咐侍女再去取一副碗筷、添几样点心过来,含笑道:“好了含章,厨房做得多的是,还怕他吃没了你那份儿吗?”

不一会儿,侍女回返,蒋含章落座,用筷子戳起了一块酥糖糕,边啃边对皮元良道:“大少爷啊,不感谢感谢我啊。”

皮元良一通狂吃后,那火烧火燎的饥饿感稍退,缓了口气,听得此言,瞪了蒋含章一眼,道:“我感激你什么?东西又不是你做的,厨房的功劳,苏姨送来的。我要谢也该去谢掌勺的大师傅,谢苏姨。”话刚说完,也上手用筷子戳了一块糖糕啃起来,却是顿了一下,盯着自己握筷子的食指指侧的一个小口子,心内疑惑自问:这是我什么时候弄伤的?

不过很快的,皮元良就不在意了,他每日练武习剑,身上有伤也是常态,这么小的一个口子,可能就是不小心在哪里刮的吧。

此时蒋含章依旧半躺半靠、没正形地斜倚着桌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串了点心的筷子,对着皮元良“指指点点”地道:“我不和大厨和苏姨抢功劳,我说你该感谢我,是这整个广陵堡独一份的不用去膳堂、躲在自己卧室里吃东西的资格,没有我,你能有饭送到屋的享受?”

皮元良被这话堵得“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想不出反驳的言辞,一转头对苏青告状道:“苏姨,你看他脸皮厚的。”

苏青满是无奈,嗔怪了蒋含章一句:“他是你弟弟,你别逗他。”

蒋含章笑了,转头偷声对苏青道:“谁叫他蠢呢,看他那蠢萌蠢萌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不逗他。”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人生的一大乐趣,可不就是逗小孩玩儿嘛。

这般闹了一会儿,到了皮元良每日的早课时间——去练武场练武。

他娘再忙,也不会放松盯着他练武,自然,皮元良就不敢迟到,饱了肚肠后,便匆匆提剑跑了,屋中只剩苏青和蒋含章两个人。

苏青扫了一圈这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焕然一新的屋子,忍不住道:“你收拾的?你那么多东西都收哪里去了?显得这屋里现在这么空?”

“我收芥子袋里了。”

“早让你收你不收,非说放在浮面上方便随手找。”数落了一句,顿了下,苏青状似闲聊的来了道,“含章,以前你和元良都小,大家又觉得你肯定是个中庸,所以你们玩在一起也没什么避讳。”

蒋含章插了句嘴:“我们那叫玩在一起?明明是他来闹我,我不搭理他而已。”

苏青没被干扰,接着道:“以前谁闹谁这不重要,我是说现在你们都大了,乾坤有别,元良在你这里过夜这种事情,最好别有下次了,小心别人说闲话。”

“知道了,苏姨。你了解的,我向来不喜欢出门,都是那小子自己凑过来的,你不如说说他,比说我管用。”蒋含章闭着眼睛,用手捏着酸痛的脖颈回道。昨夜的小榻睡得他,可不止腰酸背痛,脖子也疼。

一边动作一边沉浸在昨夜藏宝阁中所得的蒋含章,没太把苏青的话当回事儿。

这个宇宙留在他身上的刻痕,有些已经很重,重的刻进骨子里,有些很轻,比如乾坤大防,从大刑之战开启到那最后的终结,那么多年,他都没在这方面吃过大亏,也就不太能重视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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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

派去凌霄城的使者回来了,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堡主和夫人从堡中挑选了四名修为入门了的坤泽,多是家仆下人的子嗣,陪送了大笔的嫁妆,送去了凌霄城,这四名坤泽的家人也收到大笔的财物作为补偿。

堡里有人说,是拿这四个顶替了蒋含章。

凌霄城似乎也满意了,没再派人来骚扰。

危机过去,堡中众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镇海潮的开闸礼上了。

全堡斋戒沐浴三天,在测定日子的那一天,皮裕彬率领妻儿登上建在堡中靠海一面的高台——望海台上,在望海台上的祖庙前,祭祀献拜,皮裕彬声音清正地朗诵祝词:

“上神镇极,始有四方;青龙盘底,海作温床;蒙受祖训,守海护疆;一镇天海,绝洪壁浪;二镇天海,去恶予藏;三镇天海,锻我筋骨,百炼成钢!献醴置觞,伏维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