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里子面子当众丢光,正怒得双目赤红,火气直蹿肺腑,见逆女还敢帮这贱妇说话,顿时怒起脸:“来人!把他们绑起来!”
“不!冤枉啊老爷!”
魏兰芳闻言恍惚的神情一痛,霎时哭喊着直掉泪,隔壁酣睡的麟儿也因为听到这边的吵闹声高声哭叫起来,哭着嚷着要娘亲。
不提慕承还好,一想起这个嫡子,再看到床边那边细眼风流小倌似的奸夫,顺带联想到嫡子那与慕家迥然不同的容貌,慕鸿脑海里的怒火便嘭然高涨!
左右脸也丢尽了,慕鸿盛怒之下再也顾不得其它,提起奸夫的衣领便将人扼至院前,咬牙切齿地吩咐下人:“把那逆子带过来!”
“是!”
下人战战兢兢应了一声,几息便把哭闹不停的慕承掳至院内。
尽管处于盛怒中,慕鸿灵台却从未有过的清醒,早前因为晚年得子太过欣喜而模糊了的疑惑点一下子清晰起来,望向这孽种的眼光也冷得让人发寒,再也没了那份疼爱宠溺。
他狰狞着眼,单手拎着慕承的衣领一甩,毫不留情地将人直甩到冷硬的青石地上,狠狠摔了一个跟头。
庭院中央当即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往常只要这小祖宗一哭闹,侍者们便下意识打起十二分精神过去捧哄,可现在
侍者们看着家主双目赤红的骇人模样,纷纷垂眉敛目,任他哭喊半晌也没敢动一步。
此时魏兰芳已经被绑得狼狈严实,但看到眼珠子般疼爱的儿子被如此粗暴对待,魏兰芳心底仍是忍不住习惯性地涌起一股怒意。
可惜往日奉承她的妇人们早已退避三舍,就连亲生女儿也为难地直抿着唇,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魏兰芳恨恨地狞起眼,咬牙放弃了求助的念头。
转念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神色一白,顾不得自个被绑的状态,看见儿子便带着哭腔连声哄:“乖,承儿不哭,来娘亲背后来。”
她嘶哑着声说着,身躯微不可察地挪了下,似乎极力想要挡住儿子被人探视。
可惜慕承一露脸便被诸人瞧了个正着,连带他出现时那细眼男人心虚惊恐低垂下头的表情也一并映入眼底。
诸人本就疑惑这嫡子为何与慕鸿夫妇并无多大相似,如今诧然看到跟前这两张颇为肖似的眼睛,顿时诧然睁大眼,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慕鸿眼底的盛怒亦同时到达了顶点,抬手便朝着魏兰芳狠狠抽了下去!
“贱妇!”
“我慕鸿待你哪里不好,你偷人偷到家里来!还偷出了野种!”
话落,又是一耳光抽了下去。
往日他有多疼爱宠溺这嫡子,今日对这母子的厌恶杀意就有多深刻。
慕鸿面目狰狞地动着手,瞧见慕莲儿要拦,霎时迁怒般狠狠踢开她,连带旁边跪立的细眼男人也被踹得直抽搐。
慕鸿正处于盛怒中,无人敢冒着风头劝慰,几番抽打下来,魏兰芳双颊已经高高肿起,头发散乱得不像样,身边一直哭闹着的麟儿也被吓得白了脸,一抽一抽地瘪着嘴直发抖。
眼见事情败露,跟前伺候多年的男人还冷心绝情地要写休书,直欲置她于死地,魏兰芳心底顿时涌起无尽悲意。
偏生慕鸿还未解气,眼神还在赤红着盯着她的乖儿
“魏氏无德,即日休弃出府,至于这孽种拖出去扔了!”
“爹!”
慕莲儿面色大变。
魏兰芳亦直滞了脸,满眼不可置信。
“不!他还这么小,老爷你不能这么对他!”
她身躯低伏着,连连冲其磕头请求,可惜慕鸿此刻正在滔天震怒中,她越是心疼担忧这儿子,慕鸿眼底的杀意越盛。
百般告饶无用,魏兰芳不禁顿时破罐子破摔起来。
“慕鸿,我魏兰芳为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果真不留任何余地?”
她嘶哑着声说着,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的脸,“即便揪出你那些肮脏手段,你也在所不惜?”
“什么肮脏手段!你这贱妇,偷人不成还胆敢污蔑我?!来人!把她拖下去!”
慕鸿心神一跳,下意识运起元力封住她的口。
可不知为何,无往不利的元力今日像是雨雪消融般,一丝作用也无。
魏兰芳绝望不甘之下,也阴狠地吐出了他这么多年极力掩饰的过往
“我污蔑?你敢说二房留下的财产你没侵吞?这家主之位得来时没用手段?对付自家侄女弟媳时没包藏祸心?”
“哗”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相觑。
族长与诸位长老们肃穆着不说话,慕鸿亦骤然铁青了脸。
当年慕诚夫妇突然亡故,家主之位一夜变迁,连城内不是没出现过阴谋论,可这件事帝族已经出了公告,诸人以为着实是天意难违,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内幕。
怪不得慕凌自父母亡故后一直没什么声息,像是隐了形一般,原来真是被慕鸿特意针对,还抢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遗产。
啧,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若不是今日这一出,这事指不定要掩藏到什么时候呢。
诸人交相对视一眼,望向慕鸿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带了几丝鄙夷。
他们可没忘记,方才开宴时慕鸿还极力表现自个对侄女有多疼爱亲近,甚至还想借着她来与自家谈生意,这下倒好,转头就被打脸了。
“”
眼见这些灼人的目光全数落到自个身上,慕鸿顿时黑沉下眼,正想做点什么挽回局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
“凌儿相信大伯父。”
话音落下,人群中央忽然缓缓走出一道窈窕身影。
慕凌看着跟前这讽刺的一幕,脚步轻盈地在慕莲儿愤恨不甘的眼神里行至诸人跟前,眼神信赖地望向慕鸿。
“大伯父对凌儿视如己出,肯定不会做出这等欺凌后辈的事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众人:???你是不是傻?
慕凌:嘿嘿笑里藏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