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起炉烧炭,这煎糍粑还是要用碳火铁锅佐以菜籽油来煎味道方显正宗。
糍粑切寸许长块,打个鸡蛋搅拌一下,再将切好的糍粑放去两面一拌,让蛋液均匀的涂抹在糍粑之上,随后就放入油锅里煎。
涂了蛋液的糍粑一点都不沾锅,一放进去就有“滋滋滋”的声音,阵阵香味也悠然而来。
粟锦儿已经等不及尝了一块,烫!却也酥软可口,焦黄脆香,皮里空心,咬下去软软,若是撒下些许红糖味道就更美了。
即便如今这般天气,粟锦儿依旧吃的香甜,她又去房里取了些先前做的西瓜酱来食,好吃好吃。
“粟锦儿你可以走了,赶紧收拾准备一下,你爹已经在外头等你。”
原本还在吃糍粑的粟锦儿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快速浇灭炭火,拿起包裹就和来人走了。
没错,粟锦儿早就收拾好了,一年前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知晓她爹不会不管她,早晚会来接她出去,总算让她等到了。
来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速度也忒快了点。
“走吧!”
粟锦儿带上帷帽,挎着小包袱就出去了。
因修贞堂里皆是女子,陈向北等人只得在外头等待。
“这便是婚书。”
来修贞堂接人两样缺不了,第一便是婚书,第二便是男方人要到场,还要进行以下的灵魂三问。
修贞堂第一问:你从哪里来?
陈向北答:关中清水村
修贞堂第二问:可知今日来这里为何事?
陈向北答:接我家娘子回家。
修贞堂第三问:可知晓所。接之人犯了何事?
陈向北答:全部知晓,已然接受,还请堂主与我方便,放我娘子归家。
粟老爷一直在一旁看着,起初他还觉得陈向北这个从乡野来的小子上不得台面,镇不住场子。今日所见,此人落落大方,面对追问也从容得体。
就这样管事的将婚书看过又递还给陈向北,手续办完,就通知下头领粟锦儿过来。
“阿爹,阿爹!”
陈向北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便看到一女子一身素衣手扶帷帽,脚登绣鞋狂奔而来。
“娇娇儿!”
粟老爷老泪纵横,他已经一年未见粟锦儿。
粟锦儿是他四十多岁才得的女儿自小就被他捧在手心上。
大夏京都曾经有个段子,说是粟锦儿六岁的时候陪他老爹去铺子查看,掌柜拿了张银票逗她问那是什么?粟锦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知道那是我爹给乞丐的废纸,我有很多在来时的路上都给了路边的乞丐了 。
这个段子说的是粟家泼天的富贵,可也说了粟老爷对他这位掌上明珠娇宠异常。
粟锦儿被休一事很多人认为有一半都是粟老爷娇惯所致,养成了她那般飞扬跋扈的性子。
而今父女俩一年未见再见当然是两眼泪汪汪。
“走,娇娇儿上车,阿爹带你回家去。”
“嗯,阿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不知道里面我过得多惨……”
父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絮叨上了,全然没有顾上陈向北。
陈向北只得跟在他们两人之后,他一直盯着粟锦儿看,见她身材纤细,步态轻盈。只她戴着帷帽见不到真容,乡间女子甚少戴帷帽,多以素面视人。陈向北先前也听闻过有关于粟锦儿的传言,多言其貌丑不能视人,乃是无盐女。今日见她一直戴着帷帽心里便觉得所传非虚。
“阿爹,你看看我都瘦了!我要回去吃肉,我馋的都能吃下一头象了。”
粟锦儿一行人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修贞堂。
此时她正头靠在粟老爷的肩上,隔着帷帽细细的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陈向北。
她一出来就注意到了陈向北这个人了,想着他怕就是粟老爷给她选的夫婿。
“你啊,就想着吃,好好好,我已经让你二娘三娘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让你吃个够。”
“阿爹你最好了!”
粟锦儿继续笑闹着,见陈向北一动也不动,拘谨的很,又端详了他许久。
陈向北也觉察到粟锦儿正在瞧他,想着怎么开口说话。
“娇娇儿,来来来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为你招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