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明薇整个人都晕了。
什么叫把裤子脱了?
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暧昧!
明薇压根儿就没想过贺知涯会那么纯情,竟然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大姨妈,可这种事,她改怎么解释啊!
“咳!贺知涯,我不是受伤了,就是亲戚拜访而已,你随便到外面随便问一个女人,她们也是每个月都会流血的。咳咳!也不对,你不能出去问别人,这就犯了流氓罪,要被抓起来批斗的!哎呀,总之女人的身体构造就是这样,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明薇这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仿佛烫嘴似的,但谢天谢地贺知涯没那么笨,总算听清楚她说的话了。
可听清楚是一回事儿,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沉默寡言的贺知涯破天荒啰嗦了一大段,“你这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受伤了,却非要硬撑着!我是你男人,你哪里是我不能看的吗?”
他眉头紧蹙,不满地看着明薇,一双眼中布满了无奈和隐约的怒气,最终隐忍地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温柔一些,“乖,听话,把裤子脱了,我帮你处理伤口。”
“哎呀,你这个大男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不是受伤咯!你咋比一个婆娘还啰嗦呢?”明薇觉得很羞耻,噼里啪啦数落一顿贺知涯,把他骂得满头雾水,才跑进隔间里锁上门,换上了干净的内裤和一条裙子,才抓了十块钱零钱往外跑,便跑还便骂道,“贺知涯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
贺知涯站在厨房里,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眯了眯眼,明薇太不识好歹了吧?
明薇跑出食薇甜之后,忍着腹痛走了好几条街,总算来到了供销社,幸运的是,肚子里的亲戚很配合,没有让她一边走路一边流血,否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八二年的祖国已经引进了卫生巾的生产线,只不过生产的是直条卫生巾,并没有护翼的说法,并且价格比较昂贵,要七毛钱一包,一包也才十来片,女人每个月要用的直条卫生巾需求还算挺多的,在这个五十块钱能让一个人吃一年粗粮的时代下,也没多少女人愿意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在例假的事情上。
明薇在供销社里跌跌撞撞,终于找到了放直条卫生巾的地方,毫不客气地扫了五包,顺便拿了一个铁罐子,里头装着的是祖国妇女常用的月事带,只不过包装成商品罢了,价格倒是比较便宜,只要三毛钱。
结账的时候,那售货员诧异地看向明薇,“小姑娘买这么多卫生巾呢?家里条件不错啊?嗨呀,我们供销社积了好多这玩意,也不知道国家咋想的,哪个女人一年会拿这么多钱出来买卫生巾哩?”
明薇笑笑不说话,现在说不需要,以后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女性福音,就连出门挎的包里,没准都要有一两片应急的。
“多少钱?”她没有多说,掏出自己兜里的毛票。
售货员说,“三块八毛钱。”
说着还往明薇手里塞了一张纸,是卫生用品的广告招贴画缩小版,上头有所谓的专家教着用这样的新型卫生品。
买完东西,明薇借了供销社的公厕,在里头勉强把卫生用品换上,心里这才有底,觉得送了一口气。
她可不想跟汗血宝马似的一边走路一边流血。
回到食薇甜,明薇发现卫生间的灯是开着的,便走进去看了一眼。
却发现贺知涯拿着小板凳坐在里头洗衣服。
看着盆里熟悉的裤子以及男人手里正在搓的碎花小内裤。美丽书吧aili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