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比较功利?”她不确定说。
人都是功利的,她自己也一样,可是一想到那位她讨厌的部长是真心实意把曾丰当兄弟,曾丰像个玩弄人感情的“渣男”,她就喜欢不起来了。虽然说“过来人”的经验论里无不透露着“长大”就是要学会圆滑,不露情绪,可她才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又不是大人,每天读书累的像狗一样,还要照顾一个“渣男”的情绪?
肖佳像名侦探柯南一样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镜:“其实是我刚刚逛到隔壁系一个妹子的微博,她发了上星期去古街玩的九宫格,文案里提到一个‘大傻子’,漂亮小姐姐的瓜我当然非吃不可了。然后我就一直往前翻,发现妹子上上个星期发了一个背影照,配文:曾小丰。”
“我定睛一看,我靠,难道是曾丰吗?我终于有点印象了,这男的不就是上课坐第一排经常和老师互动那人么。”
肖佳觉得自己上辈子八成是个侦探。
“幸好见善没去。”王春水说。
去古街玩的照片?
“话说,古街你们去过吗?”周见善问。
“没有。”王春水没去过,梁令也没去过,只有本地人的肖佳去过。
周见善眼睛一亮:“我们元旦去古街跨年怎么样,在那租个民宿,还能做饭,一边看晚会一边跨年。”
话刚说出口她又觉得不现实,寝室里其他三个人都有男朋友,干嘛要和她去跨年。
周见善张嘴,想说“我瞎说的”。
“行啊。”梁令漫不经心应了句。
“我也可以。”王春水高高举起手。
肖佳沉默三秒,炸开笑:“我可以和我老妈说我不回家了,虽然她可能会杀了我,但那又怎么样呢。”
目光对视中,笑容洋溢,“期待”这颗小种子在生活的土壤里生根发芽,期待那个日子,期待那份晚餐,期待那种脱离长辈安排、可以随心所欲像大人一样掌控生活的自由。
会让人觉得生活美好、有力、迫不及待想要一往无前,一想到它,就会忍不住扬起嘴角、眯起眼睛的期待。
周见善丢下书,捧起手机,大家开始果断安排起12月31日的行程。
王春水笑眯眯问:“那我们可以睡个懒觉吗?”
“当然。”肖佳朝她打个响指。
“那我们化妆吗?”周见善提问。
梁令:“废话。”
她长眉一挑,自有种“老娘就是全天下第一美”的飒气。
懒觉安排上了,化妆安排上了,中餐、下午的行程、晚餐和晚上的行程都安排上了。
长叹一声,周见善往后一倒,歪在椅子上:“真希望明天就到31号。”
“这么迫不及待了?”梁令打趣她。
“不,”周见善摇头:“主要是不想上课了。”
肖佳捏着嗓子:“周见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学习’娘娘,我看你是想挂科了。”
周见善朝她做哭丧脸:“奴婢冤枉啊。”
王春水从床上爬下来上厕所,她捂着耳朵摇头:“我是学习,我不听我不听。”
梁令手一抬:“cut。”
三人随即恢复正常,论“影后”们的自我修养。
“你们元旦都不和男朋友一起过?也不回家吗?”周见善还是没忍住问了,她是没男朋友,又嫌回家来回车费太贵。
王春水叹了口气:“林科姐姐结婚,他要回家,我不回。”
梁令耸肩:“我爸妈出国旅游了,唐隽要回家。”
肖佳正色:“我就是想讨我妈打了,仅此而已。”
周见善和王春水噗地笑出声,梁令也弯了弯唇。
没过一会儿,肖佳仰天,表情十分纳闷:“话说,我们最开始不是在说曾丰吗?怎么说到跨年去了?”
她感觉自己失忆了。
“忘了。”
“我也是。”
“我也忘了。”
这下好了,集体失忆。
生活果然公平,给了你光鲜亮丽的外表、凹凸有致的身材,同时也会给你阿尔兹海默的大脑。
肖佳安慰自己,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