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仲书:……?
不是,这又是什么展开?没看到人女配脸傻到眼泪都忘流了吗?
他僵硬地待在比他高了足足一个头的男人怀里,下意识张口就想要反驳。
“我没——”
“我懂,我都懂……”赫连渊轻声哄道,用坚定的眼神制止他继续开口,“你这么纯洁无暇、天真善良,哪里懂得那些女人可怕的手段。一定是她用尽手段设计你,然后还假意哭泣博取同情,是不是?”
“单于!”女配脸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冷酷无情的赫连渊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依然将全副心神放在怀里因被他说中心事而陷入长足沉默的人身上。
赫连渊又安抚而怜惜地在他背后摩挲几下。
“她是怎么找你麻烦的?别怕,告诉我,我只信你的话。如果连自己的阏氏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长孙仲书有些愣愣。
背上的手一紧,赫连渊却是已咬着牙蹙起眉头,似乎陷入了很可怕的想象,“她有没有扇你巴掌?有没有扯你头发?有没有对你说脏话?有没有故意落水然后栽赃陷害到你身上……”
落水?落到浴桶里吗?
长孙仲书无语地想要开口:“其实没——”
“够了,别说了!唉,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软纯善,面对别人的恶意与伤害,永远总是心怀光明选择原谅……”
赫连渊眼神满是心疼。他的契约小娇妻一看就不懂得世间险恶,如果没有自己的庇护,还不知要被别人欺负到哪里去!
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痴情单恋自己的漂亮老婆,赫连渊稍稍松开了怀抱,怀中人抬起头,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张口。
“其实我真的——”
“嘘……别说话,他们不值得你求情。”
食指温柔而坚定地压住唇瓣,柔嫩温热的触感传来,又让赫连渊连忙慌慌张张地缩回,不自在地捻了捻指腹。
……好软。
长孙仲书木着脸,这回彻底闭上了嘴。
好烦,一个两个的,是真的都不让他说话。
王帐内。
被迫当了好久背景板兼电灯泡的女配脸和她亲爹安静如鸡罚站,恨不得缩起脖子变身鹌鹑,来时趾高气扬的气焰早已无影无踪。
——笑话,对着曾经一人独挑一整个军团还毫发无损踏出血海的王,再敢横的人,不是没有脑子,就是没有脑袋。
女配脸亲爹犁汗王丧气地低着头,心里暗恨。
他领着哭哭啼啼的女儿找到单于告状时,单于不发一言就往王帐走,面色发沉。弄得他当时还喜出望外,只以为阏氏之位怕是要不保,自己想当单于岳父这个已久的夙愿也到了实现的那一天。
却没想到,他和女儿一路耀武扬威走来,看到的不是单于阏氏大打出手的场面,却是弱智傻白甜情侣秀恩爱实况。
——恨啊!
赫连渊大马金刀坐在中央狼皮王座上,不对着长孙仲书时,那张轮廓深邃自带冷峻的脸还是很有欺骗性。
“犁汗王。”
不带感情的三个字,却听得座下人背后发毛,连呼吸也不由得暗自屏住。
“当年敕勒川一战你的确援助有功,但这并不是你这些时日小动作不断的借口,更不是你女儿前来挑衅我赫连渊阏氏的理由。”
犁汗王腿肚子有些发软,豆大的冷汗一颗颗从额边砸落——
“单于……单于何出此言?”
长孙仲书乖巧安分地倚在一边当壁花,撩起眼皮睨了陡然紧张起来的氛围几眼,又不甚感兴趣地挪开目光。
君君臣臣,权权谋谋,兜来转去这套那套,他从小在皇宫长大,纵然不涉朝堂,眼皮底下却也见得多了去了。
“……你受封敕勒川,本已是富庶之地,却仍私自对来往商队抽税。”那边赫连渊平静微冷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也便罢了,你和车师国私下的多次往来又是为了什么?能告诉我么?”
犁汗王抖抖索索,死鸭子嘴硬:“那边……进口的葡萄好吃。”
赫连渊:“……”
女配脸怯生生扯了扯亲爹衣摆,小声开口:“爹,别作死啊!”
赫连渊气笑了。
“别光吃葡萄了,我看过两天那雅尔大会你们一部也不用参加了,直接收拾收拾滚去西伯利亚赏雪吧!”
什么?!
犁汗王和女配脸皆大惊失色。他们能有今天的荣华,跟所分封到富庶的封地分不开。如果真从敕勒川被流放到西伯利亚这种不毛之地,倒不如直接去跟狗熊搏斗了却性命来得更爽快些!
“单于,我虽然曾一时糊涂犯下些小错,可是当年在敕勒川若不是我派兵相助,单于能不能从大军包围中虎口脱困那还得另说啊!您不能这样对我!”
犁汗王慌了,也顾不上顶着赫连渊冷酷无情的眼神,口不择言高声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