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方斯月不可置信,“你在魔人身上找到了城主府府兵的印记?”
不错,因为祁阳作为月阳城的城主,时常要带兵打仗,手底下的兵将对他来说,除了骁勇善战是第一,还需要的便是将士们拥有强大的毅力和顽强不屈的定力,为了锻炼他们这一关,祁阳下令,让每一个愿意参军的将士,都在身后肩膀出烙上了一记月阳城的图符。
过程疼痛难耐,如果能挺过这一关,这才能保证往后即便是战败落入敌军之手,将士也不会供出月阳城的机密。而若是不敢经受考验之人,那必定也扛不住敌军的折磨诱惑。
东方斯月盯着桌面上的茶壶,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确定,魔人就是祁阳练就出来的,祁蕊也承认过了。可现在,我们却发现魔人是他手下的将士,他作为将士们最崇拜敬重的城主,怎么能?”
“祁阳能年纪轻轻坐上城主之位,必然是有过人之处,能想出烙印这个法子筛选兵将,就能看出他的心已经不是热的了。场面在外打战,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了,何来的血热?”
即便说的如此坦然,苏南湑的眉头还是皱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一皱眉是为了那些被炼化成魔人的将士,还是为了祁阳这一生冰冷,又或者……为了别的人。
两人沉默了一番,等回过神来,外头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
东方斯月看了一眼外面逐渐亮起的灯,他也点燃了房间的烛火,“现在我们能确定祁阳有用将士炼化魔人,但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想干嘛,这些人又被关在了哪里,今晚我再去寻找月阳城中可疑之处,你去城主府探一探,咱们天亮之前回到客栈,再做商讨。”
“我知道!”
忽而,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推开,公孙翎一袭紫色的裙衫站在那里。
“翎儿?”东方斯月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头,他起身赶紧走到了公孙翎的身边,“翎儿,你没事了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说东方掌门,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还怒气冲冲,要拿人是问的吗?怎么现在见了人,却是这个模样?”苏南湑没好气地喝了一口茶,杯子玩转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翎儿丫头,你刚才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还有,你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多久了?”
“我,我不是偷听……”公孙翎本来一看师父如此关心自己的身子,保不准已经把要兴师问罪的事情给忘了,可她的心中刚冒出一点欣喜之色,这苏南湑倒好,开口便给东方斯月提了个醒,这会儿东方斯月的脸又拉了下来。
公孙翎脸上堆起难看又不自然的笑容,挪动着脚步来到屋内,然后坐到了苏南湑的身边,学着他的模样倒了一杯茶,试图缓解自己的压力。
她笑嘻嘻地解释道:“我不是偷听,我,我是站在门口给你们把风呢!你看你们在房间里面讨论这么严肃又机密的话题,如果没人把风,被别人偷听了去,那可咋办?”
公孙翎越说越觉得自己还真是把风的了,顿时语气和身形都理直气壮起来,昂首挺胸,底气十足。
东方斯月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她什么德行什么鬼点子,如何的会花言巧语骗人,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哪里还会信了这丫头的信口开河。
他走过来,夺过公孙翎手里的杯子,吓得公孙翎脊背一阵僵直,她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弱弱地喊了一声:“师父父……”
“嗯,好好喊。”东方斯月故意摆着架子,往杯子里添了水。
“师父。”公孙翎一边喊着,一边给苏南湑挤眉弄眼的,可苏南湑之前说过了,不干涉他们师徒二人的事,所以干脆扭过身子去,不看公孙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