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叹了口气,“我听说北戎朝有一个风俗,只要是进了北戎国境内,怀了孕的妇人,无论犯了什么罪,都必须等到生下孩子以后,才能罚其罪责。”
她心中暗暗笃定,她现在怀有身孕,北平王不会拿她怎样。
“娘娘,奴婢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奴婢不能看着你去赌一把啊,就当是为了孩子,您千万要留在宫里啊!”
“云雪。”楚月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无奈,拗不过云雪,楚月只能暂时妥协。
入夜,只见一道人影从凤仪宫溜出来,那人来到一辆马车旁,环顾四周一圈,便迅速爬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云雪从沉睡中被春杏,才得知楚月失踪了。视线瞟到案桌上半截未燃尽的安息香,顿时明白了一切。
“小秦,我们到哪儿了?”
马车里传来楚月的声音。
昨晚他驾着马车带楚月出宫前,曾劝过她,北平王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派死士来宫里,他让那人告诉楚月的那些话,牛头不对马嘴,一听便知真假,或许楚月应该留在宫里继续等待。
奈何他劝不住楚月,她威胁他说,“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单枪匹马闯到北戎,我要是死在路上也就罢了,只要我活着见到了赵云珏,定让他治你个懈怠之罪!”
被治罪倒不要紧,关键是以楚月的倔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要是真出个好歹,可就无法交待了。
“夫人,快到淇水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秦时岳找了一处人少的客栈停下,让店小二给马匹喂了点草,自己也坐下休息。
“想吃啥?我请客。”楚月豪气地说。
秦时岳倒真佩服起她来,这样的处境也还开得出玩笑。
“哟,这位娘子生得好生俊俏,是去寻你那不知在何处的夫君,还是来找我们哥几个的啊?”
正吃饭,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地痞流氓,一脸淫笑调戏起楚月。
秦时岳不多废口舌,剑还未出鞘,只一挥手臂,那几人已应声倒地,还砸碎了店家的桌椅。
他扔下一锭银子,抓起几个馒头,就带着楚月重新上了路。
“委屈娘娘了。”
行至城外,秦时岳才降下速度,对楚月说道。
楚月捂住肚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是我自己求你来的,要委屈也是委屈你了。”
两人赶路来至山间,只见天色渐暗,尚且不见人家,荒郊野外的,不时传来几声怪叫,楚月被一个颠簸震醒,看到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心里有些发慌。
“小秦,不会有狼吧?”
秦时岳对这片路况不熟悉,拿捏不准,因此答道:“臣一定竭尽全力保全娘娘。”
他和楚月都是头一次去北戎国,对这些路并不熟,一路问路,看地图,眼下到了不见人影的地方,为防止迷路,只好先停下。
秦时岳找来几根略干些的木头,生起火来。只是伴着水气,火小得很,只能带来一些心理安慰。
“娘娘,马车里封了牛皮,到底暖和些,还是去车上吧。”
楚月冷得发抖,点点头正准备上去,只听后面山坡上传来几声“狼叫”。
细听却又不像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