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侄子多嘴,轮椅上的唐父眉眼一挤,急忙对唐通风出声劝道:“大哥,咱们走吧!”
对着唐父的声音,唐齐松充耳不闻。他依旧站在桌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丁阅,问道:“丁大师,那我呢?”
他催动起真气灌注到手臂上,挥舞了两三个招式,然后抬头看着丁阅,兴奋地问道:“我能参加那六院联考吗?”
桌前,丁阅冷淡着一张脸,默不作声,那一双平淡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书页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到丁阅神色不喜,唐通风肥脸一皱,迅速走到唐齐松身旁,一把拉住他的衣襟,低声喝道:“走吧!”
被父亲拽着,唐齐松一脸不情愿,但也只能听话了。
三人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东西拿走。”
身后突然响起丁阅冰冷的声音,唐通风顿时脸色一僵,不知如何是好。他又侧过身子,朝唐父看去。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脸色都十分尴尬。最终唐通风还是折回桌前,带走了白鹭玉坠。
四人出了西厢房。
走在庭院里,唐通风仍旧心有余悸。
他一脸惊恐地问道:“通云啊,我看丁大师好像动了真怒,是不是嫌咱的拜师礼太寒掺了?要不,我再重新准备一件?”
唐父瘫在轮椅上,得意一笑,把握十足地叹道:“诶,大哥不必!”
“这是为何?”唐通风眉毛一挑。
唐父歪了歪脖子,肿胀的嘴唇一咧,笑着不屑道:“好处已经到手,还膜拜他做什么?”
听到这话,唐通风连忙伸出手来,朝唐父嘴上扇一个巴掌,“嘘!”
他两眼惊恐,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西厢房窗口的灯火,又回过身子,很严重地说道:“那可是位灵修,咱这还没走远呢!”
而唐父咧嘴一笑,也不恼怒。
他眉毛一挑,继续自信地说道:“大哥,你不用怕!现在木已成舟,丁大师这等境界,是不会与咱们一般计较的。”
“真、真的么?过河拆桥也行?”唐通风并不置信。
一听这话,唐父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他转头随地吐了一口血痰,接着脖子一歪,看着前方的路面,一脸自信地解释道:“丁大师借宿咱们家,那就是得了咱们家的恩惠。说好听点,他应该知恩图报,说难听点,他还不交点租金了?”
轮椅一边,唐通风两眼略带惊恐。
“恩惠的确是有恩惠……但是通云啊,咱这么点修为,问丁大师一灵修要租金,恐怕不合适吧?”他心虚地问道。
“哈哈哈哈……”唐父朗声一笑,继续一脸得意地解释道,“大哥,这你就不懂了。丁大师呢,他已经到了非凡的境界,这种人行事超脱世俗之外,不能以常理而论。这等高人行事做人受限于道心,一生所为需超凡出尘,不计较得失。他肯定不会跟咱们这些小人物计较的!”
此时,唐父的声音已经明朗有力,一张血迹斑斑的脸上神色无比轻狂,比丁阅肚子里的蛔虫还要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