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彦羡快速念出腹中诗词,而后戛然定住。
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是这首诗词还未结束,它还有。
整个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王韶在等着,向定中在等着。
宇文柔奴,她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弹奏古筝,只想见证一个男人的大才。
“会是什么呢?”宇文柔奴呢喃道。
其实,宇文柔奴也是有文采之女子,她自小被家中长辈练习诗画歌赋,在此上面的造诣不亚于那些士子。
不过,女人多悲哀。
家道破落后,宇文柔奴只能够求得温饱而已,哪里还会有心情夜以继日的吟诗作画呢?
但是,今夜,应彦羡给了她享受,一种从未有过的享受感。
不知为何,宇文柔奴想多看这个男人一眼,他是这般的令人着迷。
应彦羡闭上眼睛轻轻呼吸,酒气随着鼻腔口腔散发出来。
良久之后,应彦羡终是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轰!!
宇文柔奴彻底被击垮,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词……
呜呜呜……
宇文柔奴真的被应彦羡这句词直击心底,再无一丝保护层,将自己赤裸裸地表露在应彦羡眼前。
佳人泪落如雨,令人怜惜。
王韶无奈笑指应彦羡,这人,头顶上的光芒太亮了。
这首词一出,谁还敢与其争锋?
实在是让人不服不行,反正他王韶是服气了,甘拜下风。
向定中也觉得这首词真好……听,可是具体好在哪里他不晓得,可是,他觉得好就是好了。
“真棒,应兄。”向定中赞道,“这首词,可比那些情情爱爱的好多了,让人听着舒服。”
这是向定中的大实话。
应彦羡道:“有感而发而已。”
王韶却是摇头道:“古往今来,名诗名词皆是蕴含了诗人词人最真实的感受,应兄,越是有感而发越是能够作出最真挚的词句。”
呃……
听到王韶如此之说,应彦羡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辩驳的理由,毕竟今夜在水一方花楼这里没有苏轼,他也不知道再过几年这首词将会出自他的手。
苏兄,先对不住了,你的词,我要了。
王韶瞥了瞥应彦羡,眼神中的意味仿似在说:应兄,你惹得佳人哭泣,理应由你来抚慰的。
向定中嘿嘿笑着,笑声中充满着……呸。
应彦羡无奈一指这两位好友,落井下石倒是一把好手。
应彦羡来到宇文柔奴身旁,开口道:“奴娘,这首词,某交由你来谱曲可好?”
宇文柔奴的泣声戛然而止,抬起头看着应彦羡。
而另外一边,听到应彦羡此语的王韶与向定中皆是一呆,还有这等无耻的法子。
他们真是无语凝噎泪两行。
这位应兄安慰人的法子真是……无话可说。
宇文柔奴破泣为笑,擦拭干泪花,对着应彦羡躬身行礼。
“应公子,这首词,实在是太好了,奴娘……奴娘怕是配不上。”
宇文柔奴懂得这首词的惊人之处。
应彦羡摇头道:“再好的词,也得有人喜欢,既然奴娘如此喜欢,某就算赠予奴娘也是无碍,半生浮名也只是虚妄一场空,何必在意诸多。”
人活的便是一个痛快,如不痛快,活着不过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