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塑料姐妹花的生活(六)(1 / 1)青楼塑料姐妹花首页

转眼月假到了。    崔芬芳匆匆忙忙比谁走得还急,除此外就是姑娘们了。    韩香香这几日疯狂接客,眼睛底下有一层乌青,即使画了得体的妆容还是掩盖不住,这个月的月假她便没有出门凑热闹了,老老实实在怡红院里养精蓄锐。    另外就是高等级的姑娘,有的受了公子、老爷的邀请,家中宽松些的就被轿子接去家中做客了,家中严些的就出门住客栈。中等级的姑娘打扮的体体面面,要么去游玩,要么就逛街。低等级的姑娘则收拾好大包小包,有亲的回家探亲,没亲的一般都在院儿里学点儿接客功课,或者蒙头大睡到月假结束。    为了让姑娘们准备准备,往往月假的前一天晚上是歇业的。第二天一早,鸡才刚刚打鸣,风半崖推开窗时,怡红院门口已经停了数十辆各色的轿子,或奢华,或雅致。    陆陆续续有姑娘从大门里出去,独个儿的差不多都上了轿子,三五成群的都是出门游玩的。再晚一些,才有两两相偕的姑娘去逛街。    风半崖发现李二狗也来了,打扮的挺精神,提了好几包东西,一直在怡红院门口等着。    而人群渐渐伶仃,太阳升来到正空时,李二狗还在那等着,汗水从脸上流下,他擦了几把后,迟疑不决变成坚定,埋头去了院儿里。    风半崖在窗子前喝着茶,见底下的状况终于有变后,换了目光。日上三竿,凤鸢还在睡。她也不吵他,自个儿下楼去了,却在她开门的瞬间,凤鸢睁开了个眼缝。    她下楼时,院儿里已经空荡荡的了,轻小的脚步声都能听见。李二狗提着他的东西,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蹿,他不知道香草住在哪个屋子,此时大厅和各楼走廊上又没人,他只好垫着脚看香草在哪个房间。    找了好一阵,人没找着反倒是碰见了风半崖。    李二狗搔搔头,递了一包东西给风半崖。    半崖颠了颠:“这是什么。”    “一些小点心,你看你喜不喜欢吃。”李二狗嘴角翘起,笑的正正经经。    风半崖会意,指了指二楼最靠边的位置,那间房偏僻又有些小,姑娘们都不愿意去住,长时间没有人住进去,久而久之便用来堆杂物。香草来了以后,崔芬芳就把她安排进去了。    李二狗知道香草住在那间房后,松了口气。慌张又有些急切的过去,踏出去两步又回到风半崖身旁,难为情道:“风姑娘,香草在这儿过得好吗,妈妈有没有苛待她。”    香草从柴房搬到小屋时,风半崖还去看过她,她已经卸下了大部分心防,每天吃的香,睡的饱,崔芬芳也没有让她去接客,她一直待在房间,学习琴技,读书,认字,崔芬芳得空还亲自去她房里教她,过得让姑娘们眼红。    “她过得挺不错。”风半崖总结了一句。    李二狗顿时就笑了,是得知爱人过得好那种幸福的微笑。他又给了一包吃食,让风半崖拿着。    风半崖也不客气,拿给她就接着。    “那我去看看香草。”    李二狗带着喜意过去,紧张的叩门,里头传来香草温顺的声音。他精神一振:“香草,是我,我是二狗哥。”    屋里顿时沉默了下去,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香草,开开门啊。”李二狗慌乱的又敲门。    良久后,屋里才传出声音:“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李二狗举起要敲门的手僵在门框外,无力而失望的垂了下去,这证实了香草还在生他的气。    “香草,那些脏银子我全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靠正经行当赚的银子把你赎出来,日子可能久些,你别着急。”李二狗对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流露出一股追悔莫及期艾的伤感。    香草没有回应,但一定是听到了。李二狗没有再多说什么,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风半崖身旁:“她不肯见我。”    “来日方长。”    李二狗抬起头,好像受了风半崖话的鼓舞,他总觉得风半崖可能真是个神仙,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一句词藻不多的淡漠话语就能把他点醒。    在污浊的风月场里仍旧活得从容自若,他以前真是糊涂极了才把她骗来这儿,不,或许不是自己有本事能骗她来,压根儿就是人家在探访民间。    他重新恢复笑容,把带来的东西全给风半崖:“你能帮我把东西转交给阿草吗?”    在他殷切的目光中,风半崖点了点头。    李二狗走后,她去敲香草的门。门哗的一声开了。    风半崖有些讶异:“你不是不见李二狗。”吗?    香草让她进去,关了门后,与她面对面坐着,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角:“我听得出来二狗哥的敲门声。”    风半崖了然,高手在民间!    “李二狗让我交给你的。”她悉数把东西给香草。    香草看着一包包东西,没有打开,她知道都是她爱吃的,她也没有推拒,挨个儿手下了。    香草一直低着头,直到收拾东西时才抬了一下,虽然极快,风半崖还得发现了。    “你长胖了。”    香草原来那张小脸儿,现在圆嘟嘟的,增了一圈儿肉。反观刚才消瘦的李二狗,香草的日子过得还真是不错。    香草羞涩的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风半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独自回了房。    凤鸢已经起床,坐在床沿边望着她。风半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你出门了?”    “没有,这是李二狗给的。”    打开纸袋,一袋桂花糕,一袋凤梨酥,闻起来香香甜甜。风半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凤梨酥,甜而不腻,她很喜欢。    “你要不要吃。”她递了一块给凤鸢。    凤鸢摇摇头:“我吃桂花糕吧。”    风半崖又重新拿了块桂花糕递过去,凤鸢轻轻咬住,舌头滑过桂花糕便到他嘴里了。    风半崖收回带着湿意的手指,看着凤鸢一言不发。凤鸢一本正经吃桂花糕,好像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凤鸢吃完了一块儿后,扬扬下巴,示意还要,风半崖这下把一整包都给他递过去了,而自个儿坐在桌子旁吃凤梨酥。    凤鸢双手捧着桂花糕,站起身放回桌子上:“有点儿干,不吃了。”    风半崖尝了一块儿,点点头:“嗯,真是。”    凤鸢勾起嘴角,觉得风半崖的话意味深长。    “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要是又被追怎么办。”    凤鸢似乎早考虑到这个问题,从衣柜里翻出了两套男子的衣服。    ……    宿迁的大街上,登时多了两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甚是吸引年轻姑娘们的眼球。    大街上漫无目的晃荡了一圈儿,好像存心让姑娘们看一样,路上还偶遇了好几个同僚,并且同僚还没有认出他们,跟着众多姑娘一起羞答答的抬头又低头。    风半崖率先提议去北街,意见达成一致后,两人终于有了目的性的行走。拐过东街,与北街交界处有许多摆摊卖杂货的,还有要饭的乞丐,两人倒是没有多注意什么,引起他们目光的是两者中间的一个算命先生。    风半崖和凤鸢同时走过去,眼睛半睁半闭的算命先生眼睛抖的一亮,又赶紧把眼睛眯起,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想要发笑。    那八撇的胡子早就出卖了他,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眼力劲儿贼好的风半崖和凤鸢,这不是北街那说书先生是谁~    风半崖一屁股坐到他摆的两个小椅子上:“跟我算算吧。”    算命先生摸了摸胡子,压低嗓子,咬文嚼字,一句话拖得老长:“不知_公子_想_算什么?”    “你能算什么就算吧。”    算命先生黏着手指,中指上掐掐又在食指上掐掐,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忽道:“公子好命啊!众星拱月,万人敬服。”    有点儿意思,风半崖把从凤鸢那儿收刮过来的银子丢了一块儿到算命先生的阴阳八卦盘里:“继续。”    “前景无量,权势地位至高无上,只可惜……”    说书先生故意顿了一下,但是风半崖迟迟未紧张的问会怎么样,超出他的预期,他只好尴尬的自个儿说下去:“就是情路有些坎坷,真心付出,难得回报啊。”    “若是真心喜欢,付出便付出了,又怎要他回报。”风半崖淡淡道。    竟然没有要问化解的方法,说书先生打个哈哈:“公子可真是个性情中人。”    套不到银子,说书先生又把目光投向站着的凤鸢:“不知这位公子可要算上一卦?”    凤鸢点点头:“既然给了两人份的银子,那我也算一卦吧。”    算命先生:…………    “这位公子家财万贯,富贵逼人……只是~若不散些小财啊,恐富贵难享。”    凤鸢轻笑道:“那情路呢?”    “情路……”算命先生抬头看了凤鸢一眼,又开始掐手指拖延时间编说词了。    “这情路嘛,一个字,苦!”    凤鸢摸摸下巴:“怎么个苦法?”    算命先生吹胡子瞪眼,还真是算起来不要钱啊!    “天机不可泄露,公子且行且珍惜。”    风半崖拍拍凤鸢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坎坷,你的苦,不相上下。”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