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太子李铮正在御书房代替皇帝处理国事。
案牍上的奏折足有四五十份,由大景国在朝文武及各地州府官员奏报而来,所涉及的问题包罗甚广,吏治、民生、商贸、军政等等诸多事宜。
事务虽然繁多冗杂,但太子早已习以为常,早已养成了自己独有的阅览处置之法,许多奏折都是在阅完即刻做出批示,遇到复杂难以定断的问题,就就奏本单独摘出来,再与各部大臣详细研究商议。
正因如此,太子代天理政这段时期以来,被许多大臣们赞为“善于断决政务、能够察纳雅言”,隐隐已得到除永王党羽外大多数文臣武将的拥戴。
但今日不知为何,太子披阅奏折时心神不安,耗费了近大半个时辰,所披阅的奏折不过才两三份。
“启禀太子殿下,东宫内侍有事禀报。”御书房门外守卫高声通禀。
太子将手里的奏折放下,揉了揉眉心“进来吧!”
一名东宫里伺候太子的贴身太监快步走御书房,行完礼仪之后,将一个小小的竹筒呈送到太子手里,低声道“云阳侯府飞鸽传书。”
太子接过小竹筒,取出里头的纸卷展开阅览,只见纸条上头并未写明有何事宜,只有一行简短的诗句。
“鱼游沸鼎只无日,鸟覆危巢岂待风?”太子皱眉将诗句吟哦几遍,突然面色大变,随手从案牍上拿起几本奏折,起身对太监吩咐道“今日有几件难以决断之事,要请云阳侯帮忙参详,立马备车驾前往云阳侯府!”
不多时,太子的车驾停在云阳侯府的大门口,太子急匆匆下了车辕,徐家父子已在府门前恭候,立马上前见礼。
“不必拘礼!”太子对徐家父子一摆手道“事态紧急,先议事要紧。”
行人来到徐府书房落座,太子直入主题道“永王已察觉到父皇身体有异样了吗?”
徐朗如实回答道“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我想应该是的,否则永王不会明着邀请驸马爷杨詹入府议事。”
太子皱眉道“父皇受伤之事咱们已严密封锁消息,永王是如何找出蛛丝马迹窥破端倪的?”
徐展云道“此事虽然已尽量封锁消息,但毕竟涉及的人太多,终究不免留下破绽。永王眼线广布朝堂各部,他若没在意便罢了,真要察觉异常,再结合收集的线报一分析,定然是瞒不住他的。”
“事已至此,我这位野心勃勃的王叔绝不会轻易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他既然已招驸马爷入府议事,那必然将要行那悖逆之事!”太子忧思满脸“难怪子安在传信中写了鱼游沸鼎知无日,鸟覆危巢岂待风的诗句,眼下情势果然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