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果真瞪了她一眼,眼瞳中满是阴鸷,似是对荷香的态度,极为不满。
但最终秋和也没撂下狠话,只撇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扬长而去。
打从荷香知晓了秋心姐妹二人的秘密后,她待在秋心身边,便没有了以往那般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了。她觉得无论如何,她也算是抓住了秋心的把柄。秋心是不可能当真不在意此事被大小姐知晓的。尽管她表现得很淡定自若,可那日秋和那般威胁她,反倒是说明了这姐妹二人心里的不安。
她先前还不知从何处下手挑拨秋心与大小姐之间的关系,让她们心生间隙。如今看来,倒是时运待她,给了她一个绝妙的机会。
姜荼歌为秋心请的大夫,约摸晌午刚过便来了。
那大夫相貌堂堂,气度温和,看着反倒像是一个儒雅书生,年纪尚青,穿了一身灰色长衫,长发束冠,温润如玉。
秋心定睛一看,打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德济堂的宋泊君宋大夫。
倒是荷香并不曾与宋泊君打过照面,故而认不出来。只是她观这位宋大夫的面相极为年轻,便打心底里怀疑他的医术,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按理说这大小姐待秋心也算不错。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小姐了。她在宴清楼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上,众人之上。怎的这次秋心受了如此重的伤,大小姐却连一个好一些的大夫都不愿请来给她看病,偏生找了一个面相如此年轻的大夫,这不是摆明了对秋心不满嘛。
思及此,荷香犹如醍醐灌顶,似是突然想通了一般,不禁看向秋心。
大小姐莫不是早就知晓秋心身怀异心,故意冷落她,借此来敲打她的?若非如此,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缘由。依着大小姐平日对秋心的态度,不该是找这样一个大夫来为她瞧病的。
荷香越想,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有理。
宋泊君给秋心看诊时,荷香便一直盯着他的举动。宋泊君有所察觉,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有几分了然。
他问了些病情,又瞧了瞧伤势,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姑娘这伤还需得静养,近来怕是不能随意走动了。不得碰水,每日按时捈药膏,吃食上也得仔细着些。我方才看过姑娘所用的药膏了,上好的凝脂露,掺进烫伤药里用,待伤势好了也不会留下疤痕,姑娘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