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永只知道自己身上明明穿着足以抵御严寒的外套,而他本身又是谢拉格的子民。本应对这骤降的气温有所适应。
然而这寒气仿佛绕过了他的肉身,直击他的心灵,将刚刚从惊悚中稍有恢复的他,抛入更深层次的地狱之中。
这一刻,即使是能够夜视,也依然会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样的孤立无援,即使已经体验过多次,白永也不想如此。
就好像,一个人被陷落在了知名沼泽的正中央,没有人会听到自己的呼救声,自己所能做的,仅仅是等死而已。
“谢拉格粗口!那发电机到底在哪?!”
一面愤愤地给自己壮着胆,一面加快了步伐。那尾巴都被吓蔫了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男性青年的样子。
反倒像安塞尔受气无比。
其实任谁放到这里,都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走在路上,白永只能强忍着脑海中止不住往外窜的诡异想法,不断自我催眠说是自己吓自己,用所学的那微不足道的科学观,试图说服自己。
然而越是这么想,那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就越恐怖。
午夜凶铃咒怨镜中鬼墙缝人魔界君瘦长鬼影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就好像远处本来空无一物的走廊里,会突然窜出来一个浑身鲜血的恶鬼一样。
在这面前,有着实体而能够确切看到的丧尸,反而显得不那么可怕了起来。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白永站在拐角口的几十米处,借着鹰眼视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正如他所料到,他自己可能出现的反应
手中紧握着弹弓,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出汗,嘴唇抿了抿,身体做出战斗的姿势,但心理上却在规划逃跑的最佳路线。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脚步声的主人会是一个活人。
哪怕是丧尸都可以啊。
没多久,一个熟悉的白发女孩从拐角口冲了过来,她的跑步姿势已经有了些变形,几乎是在尽自己全力在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并以这来之不易的时间,弯下腰得以休息。
她的骑兵帽早就被她自己戴在了白永的头上,因此白永一眼就能认出格拉尼那张熟悉的小脸。
“白白永?”
格拉尼微抬起头,讶异地开口道。两人的目光对视,一时间格拉尼本就跑红了的脸,又浮现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羞涩神情。
这就是格拉尼啊。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白永没多想,因为之前自己太怂,所以站在了几十米开外。这下才忙走上前去,关切问道
“你没事吧?那屠夫去抓你了?”
格拉尼微微点头,同时因为气流通过其口腔,流入干涸的呼吸道。导致每次咽口水时都像是火烧一样,一时间,格拉尼又干呕几声,一副要吐的样子。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骑兵枪不见了。大概是因为逃命过程中,骑兵枪显得太笨重才扔掉了吧。反正恢复了电量,随时都能再找。
“她没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