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昊全神贯注的盯着23号的反应，手上的操作一步一步变缓，聚精会神。他不知道李耀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董之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似乎离完美单层不远了。

之前实验确实出了问题，但是却不算错误，只不过走向了一条更远的路。

而林昊判断出这条路不应该怎么走，但是问题在于那条路明明是正确的，如果不这么走的话，之前的正确实验都得被判错。

然而林昊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这条路没错，那么之前的正确实验流程自然不会有错，但是呢，如果这条路确实有问题，但是之前的正确实验并没有错，那么之前那些错误实验，又是真的错了吗？

是真的错了，还是少了某些条件，还是说……

还是说他们其实没错，只不过和这条路表现的结果不一样，然后被自己误判了？

其实突破完美单层原本就不止一条路，只不过自己找到了一条，就认为此前的所有路都是错的。

如果按照那些失败实验的路继续做下去，又会得到什么结果？

于是林昊开始行动了。

林昊完成了自己的操作，然后双手离开设备，聚精会神的观察起电子显微镜下的原子变化。果然，产生了和之前不一样的结果！

林昊喜上眉梢，接着观察，原子层正在慢慢被剥离，原子迁移的速度正在加快！

“成了？”林昊心中一跳。

“没成。”董之的声音响起。

忽然，就在无限逼近完美单层的情况下，原子层的移动停止了，不得寸进。

林昊心中再次一跳，抬起头来看见了董之颇为严肃的面孔。董之此时正看着实验设备上的显示屏，里面显示的正是21号实验的原子变化情况。

“唉。可惜了。”林昊说着可惜，但是神色却没有半点颓废，反而打算接着实验。

“你加入了上次沈金来实验的七号材料？”董之问道。

“加了一些，想要改变石墨烯的电子迁移，影响原子的变化。”林昊回答。

“思路不错。”董之微微一笑，“和之前我做的差不多。”

林昊翻了个白眼。这人，也不知道是夸还是损。

说自己思路不错，和他想的一样，颇有些夸奖的意思，但是偏偏林昊和董之又是走了同一条岔路，偏偏这早就被董之验证过失败了，这岂不就是说你林昊小子翻跟头了吧？我早知道你要翻跟头了！

“添加纳米材料的行为我实验过很多次。虽然我不是主要在研究完美单层，但是所做许多实验都和这些有关，不过无一例外，所有添加的材料都失败了。”董之接着讲道。

“既然这样，说明添加材料是行不通的。”董之说道。

“不。”林昊忽然摇了摇头，目光直视董之，非常笃定的说道：“这只能说明23号实验添加材料是行不通的。”

“嗯？什么意思？”董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林昊拿过李耀手上的实验记录，再度开口：“这里的实验，和23号进程相似的并不少，至少有三个，这些都可以进行添加材料的尝试。”

“无用功。”董之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