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更比一招狠,人做天看有分晓。
大山只为独占益寿堂,想结果了弟弟,出了偏差后,在柳妈、老朴的怂恿下,不但没有收手,又为了保益寿堂的名声,想致社先生于死地。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木童偷偷找到大河,将听得不全面的话说了个大概,大河才知事关重大。便对木童道:
“你快去柜上做事儿,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什么事儿也没有,否则你会有危险的,知道吗?这事儿你就再别记在心上了,我来处理。”
木童点着头去了。
大河直往学堂跑去。
大河找到学堂,走进宅院,发现麻婆婆坐在院子,守在芥子身边哭得死去活来。便也坐在芥子身边,问道:
“奶奶,这是怎么了?”
麻婆婆摇着头只是哭。大河绷开芥子的眼睛看了看,又给他诊脉,掐了掐肌肉,撬开嘴巴又检查了一阵子,问道:
“奶奶,他在院子里晒了多长时间了?”
麻婆婆这才看清是那次来看过麻布的姑娘,便拉着她的手哭道:
“姑娘啊,你说这是咋得啦?从早上抱出来,一直晒到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他要吓死我还是咋的啊?”
“奶奶,快把他抱进屋把,不能晒的太久,失水严重会有危险的!”大河说着,翻起身,帮麻婆婆把芥子抱进屋,放在炕上躺平,耳朵贴在胸又听了一会儿心跳。
大河坐下后,安慰麻婆婆:
“没事的奶奶,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病的,我学过医,帮你斟酌斟酌?”
“平白无故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我也没见过这种病,但从脉象看,不会有大问题,只是处于昏迷状态的样子,奶奶,你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学堂先生去哪儿了?”
麻婆婆哭着道:
“他被县衙抓走了!”
“县衙为什么抓他?”
“就为救这孩子。这孩子昏迷不醒的,社先生请来了益寿堂的医生瞧了,那医生说吃两剂药看情况,怕是活不了啦。
“社先生跟了去抓来药,我煮了药,药剂太炀就置于台子上凉着。前些天来了个领着孩子的乞丐,我好心给她母子吃穿,并留宿,不料那女人丢下孩子跑了。谁知这孩子又不机灵,将那凉在台子上的药喝了,不一会儿就死了。社先生报了官,没想到今日几个衙役来把他抓了去。”
大河急问道:
“他们没说为什么要抓社先生吗?”
麻婆婆哭道:
“横冲直撞了进来,不容分说就押走了,定是将那女孩子的死因赖到社先生头上了。你说多好的人,怜贫惜弱,扶微济困,倒成了罪人,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药还在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麻婆婆见姑娘心善,没有防备,就把那包药找出来让她看了。
大河看了后,大吃了一惊,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原先只知道老朴和柳妈在加害弟弟,没想到哥哥也这么残忍,不觉恐怖起来。便吩咐麻婆婆道:
“你把药收好,千万别拿给别人,要救学堂先生,还用得着!”
“这是得罪谁了,为啥老是跟我们这鳏寡孤独的阘懦过不去呢?”麻婆婆哭天抹泪道。
大河安慰麻婆婆说:
“就是有人想治芥子于死地,芥子命大着哩,谁也害不了。我也知道他们是谁,我会收拾他们的,你放心奶奶,等我收拾了他们,芥子就安全了。”
“你一个弱女子,能收拾谁呀,好孩子,千万别做傻事。”
“我有办法,你放心奶奶!”
大河抚摸着芥子的头发,跟着摸起了泪。陪着麻婆婆哭了一阵子,便试探着问道:
“奶奶,这孩子头发为什么是绿色的?他爹娘哩,怎么你一个人带着他,这太不容易了?”
麻婆婆一向没个说话的人,肚子里憋闷得慌,把大河看成知己,说起了自己和芥子的身世:
“我原是麻子湾人,原来也生过一个孩子,已经长成人了,可服兵役去打仗,再也没回来。那年闹灾荒,饿死了不少人,人逢树叶草根,能填充肚子啥都吃。冬天更找不上吃的了,我的身上浮肿得连门也出不了,他爹就到外面找吃的,不知走了多少路,才讨来一个芋头,非让我吃了不可。后来他得痨病死了。”000文学000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