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军一听心里不是滋味,道:“哦,六爷这么一说,小人也觉得这事情透着蹊跷了。”
陈炎平道:“并不蹊跷。想想也是可能的。素贞姑娘与人私奔,或者说离家出走,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真是很爱那个男人,但二人私奔日远,孤男寡女却还没失身,可见这一点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与家里人吵架了。第二个疑点,谁私奔都是挑个最省事的路走,谁会逆流而上,反而到这长安来呢?她为什么到这里?可能这里有她见的人,或者是有她想要有东西,有她想做的事。第三个疑点,就是那个男人,作为一个男人,都把女人钓出来了,却还不下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依爷看来,那个男人是真傻。不知道贞素姑娘是怎么骗他的,但可以肯定,素贞姑娘与那个男人之间,一定是素贞姑娘说了算的。那么素贞姑娘卖身的事,也一定是素贞姑娘的主意。第四个疑点,素贞姑娘居然来色诱我,哈哈,说来好笑,三年前我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像如今一觉起来一柱擎天,当时如何能被色诱呢?想来素贞姑娘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赵彦军一脸发绿,道:“六爷七窍玲珑,小人真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陈炎平又道:“依爷看,事情可能是这样的,素贞姑娘在家里与家人吵了一架,至于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但这时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给她写情诗,于是素贞姑娘想给家里找不痛快,要跟着那个男人私奔,正好长安城有她想要做的事,于是就来到长安了,但她发现自己的钱花光了,那个男人却又是一个窝囊废,这时她看到我们的妓馆在买姑娘,于是就她就与那个男人商量把自己卖了弄到钱,然后连夜逃跑。贞素姑娘虽然聪明,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太年轻了,涉事还不多,于是她被我们堵上了,可她没想到,我们还发路费给她,更没想到青楼与她想的不是一回事,事实上只是我们这里不一样而已,于是贞素姑娘就想了,那个男人没主见靠不住,二是她与家里闹番了也不好回去,于是她就留下来了。素贞姑娘很有心计,她知道如果就这么出道,她一定与别的姑娘没什么两样。她等到了一个好机会,那就是我们的姑娘被人买走了,怡春院空了,哪一个青楼能没有一个花魁呢?于是她出来了,她很自然的就能当上这个花魁,于是整个怡春院都要围着她绕了。但是终究她还是发现了,那就是宇文刑并不是这个青楼真正的东家,于是她就又想了,就算是她当上这个花魁与宇文刑关系相当好了,那又能如何,还不就是一个青妓么。于是她一定要见真正的东家一面,而爷也是见了她了,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色诱东家,素贞姑娘这时真的束手无策了,随便一个男人她都能搞得定,但爷当时是一个硬不起来的十三岁小孩呀。她又想不出别的计略来,所以只好按计划色诱,想来可笑着实可笑。爷看穿了这一切,于是与素贞姑娘做了一个交易。”
赵彦军问:“哦?素贞姑娘还有什么要求?”
陈炎平笑道:“当然,只是一个玩笑,爷说如果她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肚兜脱下来给我,三年之内我就把妓馆交给她来管。”
赵彦军笑道:“素贞姑娘一定是答应了。”
陈炎平十分轻松得说:“当然,她没有理由不答应,而且我也需要这么有头脑的人帮我管着。至少目前而言,我们还是要靠它赚银子的。”
陈炎平与赵彦军一边说话,一边逛着夜市,赏着花灯。但赵彦军担心朋友赵传贞,并没有什么心思逛灯市,应答的也不是那么自然。很快陈炎平就回了客栈去就侵,赵彦军在柜上留下了二十两银子,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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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节,家家挂灯,皇宫之内亦如此,各宫各殿都在乐着,这忙坏了众多的宫女太监。那陈解在御书房中坐了一阵,手上没有什么奏折可看,拿着一本不知道哪里来的杂书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胡想些什么,这时房门外被人轻推了一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陈解不知道正为什么事烦着,见一太监进来,随口问道:“又怎么了?”
那小太监道:“九门提督郭援在宫外求见,说是来回诣的,有些事耽搁了。”
陈解问:“石原哪里去了?”
石原,太监总管,原本这些事都是他干的,今天却不在,所以陈解才有这么一问。
那小太监道:“石公公去太后那里了,今天元宵,太后招了皇后等几个嫔妃,还有几个皇子在慈宁宫吃元宵,聊天伦。”
陈解再问:“宜宾夫人去了吗?”
那小太监道:“太后没请娘娘。”
陈解又道:“把郭援叫进来吧。再把茶给朕换换。”
小太监换过茶水,陈解喝了这半盏茶的功夫,郭援这才来到。
陈解一见郭援进来,看到郭援跪在地上施礼,便说:“朕与太后关系原本就不好,现在还连累了宜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