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道:“那时我还没出生呢,你把我说出来,有用么?”
李在先道:“有用,怎么没用,我就说你与我就是一伙的,开妓馆也有我的一份,我与你的争斗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在大漠的生意也有你的一份,我甚至可以说,追杀宋第就是你的主意,如果你不帮我,我咬也得咬死你,正如你所说的,三尺白绫,一杯鸩酒。”
陈炎平都快急出眼泪出来,“舅爷!你说这话别说父皇信不信了,你自己信么?就别害我了行不行呀?你自己倒霉,别把我拉上呀。”
李在先松开陈炎平的手,自己回到坐位,道:“你走吧,你走呀,反正我要是有事,你也得跟我有事,我虽然没权利上朝,但朝堂上也有我的耳目,昨天在朝常之上,你怎么说来着,对了,是这样的,我得了风寒,你也得跟着我咳嗽。”李在先学陈炎平说话,实在学的不太像,很是搞笑,但现在陈炎平却笑不出来。
陈炎平叹了口气道:“舅爷,我的亲舅爷,您到底想干什么呀?”
李在先道:“你那几个兄弟都不成气,你大哥傲气得很,总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迟早都要吃大亏,你二哥在你父皇眼里是守成之君,但在我眼里那就是懦弱,你三哥势利得很,在你大哥与二哥之间周旋,不管将来是你二哥赢了,还是你大哥赢了,都饶不了你三哥。老四眼里只有利益,永远不会往长远了看,老五说是文静有些文才,但生在帝王家就与废物无二,小七已经成长了,但他只知道练武打熬力气,没有半点权谋,小八倒是有些机敏才智,但与你相比就是蠢蛋一个,说你混蛋,那都是你藏得好,而小九是真的混蛋,纨绔子弟一个。这么多的皇子里面就你能成事,也就你能帮我。”
陈炎平委屈得说:“我真的帮不了你。”
李在先道:“你能,你一定能,只是看你想不想而已,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像刚刚所说的一样咬死你,你要是帮我,我送你几个你想不到的东西。”
陈炎平脑子一转,问:“什么东西?”
李在先道:“我有一支商队,往返于漠南与大汉国之间,我还有一些亲信,都是卫戍将领,随你调动。以我的老脸跟你的皇子身份,调动他们那三五万人马,不成问题。这就是帝资呀,你父皇就是借着这股子势,登上皇位的。”
陈炎平道:“我不缺银子,我也不想当皇帝,更不想当将军,要兵权也没用。”
李在先冷笑道:“那我还是咬死你好了。”
陈炎平道:“你怎么比我还无赖,比我还混蛋。”
李在先道:“对付混蛋只能用混蛋的办法。给我坐下,给我说道说道,舅爷我现在是慌了,想不出头绪来了,你帮舅爷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炎平再问:“你确定这事一定无你无关?”
李在先道:“无我无关,真的无关,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陈炎平镇了镇心神,平静得坐了下,与李在先正对面坐着。
陈炎平想了想,说:“父皇不动手,那一定是因为父皇自己也不确定,就算是确定了,父皇动手了,也不会明着动手,也会找些别的缘由把你处理了,至于太后……太后毕竟是太后,就算先帝的死与太后有关,父皇也不能把太后怎么样,主要还是宋第,追杀宋第十分不可取,如果宋第死了,你与太后的处镜会更加难堪。父皇也只是想找证据而已,如果证据没了呢?你以为父皇会怎么做,你以为帝王做事都需要证据么?父皇也只是想找个给自己动手的借口而已,他是一个极念旧情之人,他真的不想动手。”
李在先觉得陈炎平说得有道理,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陈炎平道:“找,找到宋第,但不能追杀,或者把他引到别的国家去,不要让他回汉国来,而且不能让父皇找到他,但却要让父皇知道他还活着。最好让父皇一点一点把宋第这个人忘了。”
李在先为难得说:“这也太难办了点吧。”
陈炎平道:“难办也得办,不这么办到时候就真的完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哪一天父皇如果不耐烦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今年已经是隆启十九年了,先帝也已经驾崩近二十年了。谁有二十年时间的耐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