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赵彦军问。
黄同士点着头,笑着。
陈炎平笑问道:“林会芝与你说什么了?”
黄同士道:“同礼说,他现在有一个去处,只是他自己还摸不准,又不知道该不该来问下官。”
赵彦军问:“林兄这是什么意思?”赵彦军与林会芝并不熟悉,所以以林兄相称,并不称字。
黄同士道:“同礼兄说,如果他一问,必然要拉下官入水,就算是知道一丁半点,如果下官不加入,也会后患无穷。当时下官想,我本也是甲榜的进士,皇上御批同进士出身呢。本来最不济也应该下放地方,做一任知县,牧民一方。谁知道被弄到这宗人府里来与太监腌货为伍,真是辱没了祖宗。这职位还受气得很,上官不敢得罪,又没有下民可以管辖,里面还有各种派系,从皇子到内宫大太监,是个人都管着我这个六品官。下官无依无靠的,早就不想干了,于是下官就直接对同礼兄说,下官早就是在水里泡着了,无所谓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再者说了,同礼兄本来就想拉我入水,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下官说这番话。”
赵彦军道:“看来林会芝还是打定了主意了,也许刘文斌刘掌柜之前与他说了些什么话吧。”
“刘文斌,可是银钩赌坊的大掌柜?”黄同士问。
陈炎平道:“不错,正是他,你且接着说你的。”
黄同士知道陈炎平现在还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又道:“同礼兄先是问下官,在朝中可有派系,唉,这年头,当官不容易,只是去依附一些人,要不然是太子党,要不然就是大皇子,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什么的。”
太子党,其实就是二皇子一派系,二皇子是嫡出,但没有赦封太子,但大家都知道他早早晚晚会被封为太子的,可是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封。所以私下里,他们管二皇子一派系就叫太子党。
黄同士叹了一声,这才道:“同礼兄深知下官的为人,下官实在不愿意在派系之中周旋,但无派系,这官又会当的十分窝囊,他问下官是否想过出路。下官对他说,出路是想过,本想依附大皇子,宗人府里好些人是大皇子的人目耳,当然他们也拿六爷给的赏钱。大皇子那里人才济济,我一个小小的宗人府主事,谁又能看得起下官呢。”
陈炎平问:“那林会芝怎么说。”
黄同士道:“同礼兄问下官,当不成凤尾,为何不当鸡头呢?当时下官真想不明白,还有谁能重用下官呢,同礼兄说,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杂学博闻,心有大志,且正在招募人手。当时下官还以为说的是五皇子尼,怎么想也想不着会是六爷您,六爷当时在下官心里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赵彦军有些为黄同士紧张起来,但又一起,陈炎平从来不会介意别人骂他是混蛋,自然不会介意别人说他不是好人。陈炎平哈哈笑起来,问:“林会芝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黄同士道:“同礼还告诉我,他想入那个人的幕中当一幕僚,但他自己除了下棋,别无所长,想要投这份投名状却是很难的,所以想把下官引荐给那位大人物,好让自己也谋一个好差事。下官当时就笑了,原来他还真只是为了自己,下官就问他,这个人到底是谁。同礼却还是不说。”
黄同士说着,跑堂小二上了第一道菜,萝卜泥。
黄同士看着萝卜泥,道:“同礼说,那个人心思机敏,上能通天,下能理地,只是羽翼不满,正在招募人手,需要一批的能人志士,必须要有些能耐才行。当时下官想到的可不是六爷您,还是五皇子。但同礼兄又说不是,下官又猜是八皇子。”
陈炎平点着头道:“八弟才思敏捷,各门功课都是优等,对于政务,也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只是无党无派,不成气候。”
黄同士道:“不错,可同礼就此告辞离去,没有准确告知。让下官细细思量,是否要与他入这一条船,他说一但入了这一条船可就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