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道:“不像是朱成贵的人,按六爷所说朱成贵应该是知前后的,他不会问的那么细,能大致把事情对上也就是了。属下只知道是一个姓张的大人,是刑部的一位主事,至于别的属下就不知道了。他把属下所说的记下来,然后说属下与那些案子无关,并没有为难。然后消了案,就让走了,属下没有走远。使了一点银子,撕扯上了一个刑部小吏问话。这才知道了一件事。”
陈炎平急问:“到底是什么事?”
宋玉道:“说是禁军不知道从哪里拉了一具骸骨回来,在半路的时候还让人给劫了,不过还有两样东西,被人随身带着,没有被劫。”
陈炎平道:“说话说完整了,别有一句没一句的,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宋玉道:“一块腰牌,一张身份文牒。”
陈炎平突然问道:“什么腰牌?谁的身份文牒?”
宋玉道:“怪就怪在这里,那块腰牌是禁军侍卫出入宫中用的,制式是太祖先皇时期,而那张身份文牒却是……是宋第的。”
陈炎平问:“什么?宋第的身份文牒?没弄错?”
宋玉道:“刑部的人应该不会弄错,那骸骨的右边大腿骨上有裂痕。这事我知道,那是宋第以前随太祖皇帝战征时留下的旧伤。也正因为腿上有伤,所以宋第被人追杀时,别人总爱攻他的下盘。我与宋第在灞河边见面的那一次,他的就是被人攻了下盘,大腿的原伤口处又挨了新伤。”
陈炎平一拦宋玉:“等等,等等,这事显得不对。”
宋玉道:“我也觉得不对。”
陈炎平道:“身份文牒可以理解,但那禁军腰牌就不好说了,宋第是解职回乡的,那么腰牌一定是要上交禁军营的,他哪来的腰牌?除非他没解职。如果那个骸骨不是宋第的,那应该是另一名禁军的,而且是有腰牌的,是一个没有解职的。”
陈炎平转而问宋玉:“他们就是以那条腿骨来确定那个骸骨就是宋第的?”
宋玉道:“还有禁军腰牌与身份文牒,听刑部的人说是埋了有些年头了,这两样东西不像是假的。”
陈炎平问:“骸骨?如果那个人是宋第,那么这几年被追杀的那个人又是谁?进大理寺找赵传贞的那个人又是谁?”
陈炎平这么一问,把宋玉也问住了,宋玉叹道:“百思不得其解呀。特别是骸骨还被人劫了。”
陈炎平笑道:“听说劫财的,也听说过劫色的,还真没听说过劫死人骨头的。”
宋玉道:“按六爷的话说,这里面一定有事。”
陈炎平道:“当然有事,禁军发现的东西,居然要向刑部去报案,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他们还问你什么了没有?比如之前让你干的那些肮脏的事?他们安在宋第身上的那些案子?”
宋玉道:“没有,一句也没问,根本没有怀疑过我,更好像是知道那些事不是宋第干的一样。”
陈炎平点头道:“想必他们是看过赵传贞的那份奏折,也相信宋第与那些个案子无关。”
宋玉问:“现在怎么办?我那族兄……”
陈炎平一摆手,道:“不急,你去找赵先生,我们不是派了人去朱成贵府里么?把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全都拿过来,一定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我们没发现,朱成贵虽然是刑部侍郎,但他兼着刑部尚书的活,而且宋第案里面,他牵扯的最深,这件事,他一定知道。”
宋玉应了一声正要走,又被陈炎平给摆手拦住,道:“等等,先与我去一趟永济侯府。”
“永济侯?去那里做什么?”宋玉问。宋玉知道永济侯是什么人。有些武功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军功赫赫的大将的。身为李太后的哥哥,曾管辖着征南大营数万人马,就算是现在从征南大营里退下来了,他说的话在征南大营里还是十分管用的。
如果说礼部尚书赵同和是读书人的楷模,那么永济侯李在先,则是习武之人的楷模。
陈炎平道:“别问那么多,与爷先去了再说。要是不让进,你就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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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与宋玉虽然都知道永济侯李在先,但两人却是从来没有去过他的侯府。打听了许久,直到晌午,肚子都已经开始叫饿了这才找着。
陈炎平站在永济候府,看着守门的几个卫士,冲他们笑了笑,然后大声喊道:“老淫棍,给爷滚出来。”
陈炎平大喊着往里冲去,那卫士正要上前阻拦,被宋玉一拳一个,打翻在地上。跟着陈炎平就往里窜。
陈炎平行至侯府大厅,就再也不走了,往正位上一坐,就不肯下来。那些卫士突然间变多了。将大厅团团围住,陈炎平在宋玉耳边吩咐道:“这里面都是汉子,刚刚我们是趁人不备才得的手,现在被他们围着,就算你武功再高也得吃亏,一会儿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看爷嘴炮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