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笑道:“一千两,本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父皇要是听见了风声,知道你们倒卖天牢尸首,看不治你。”
陈炎平一口咬定那骸骨就是他们拿出来卖的,这让霍宝康尴尬得很:“六爷,这真不是我们卖的,下官知道您想讹下官一笔银子,可下官真拿不出一千两来。”
陈炎平道:“别开玩笑了,张世丙能赚下那么大的产业,你能不分一杯羹?大哥为了收拢人才,每年没少分银子给你们吧。”
霍宝康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叹了一口气道:“张世丙犯案的时候,臣为了自证清白,把身家都捐给了内务府了,大皇子在一边说情这才了结,今天这案子皇上过问了,如果找不回骸骨,下官的官算是做到头了,谁说情也都没用了。”
陈炎平哈哈大笑起来道:“本王就说嘛,张世丙案里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原来是那个贪财的父皇收了你的贿赂所以不治你的罪。”
霍宝康道:“六爷,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下官吧,一家子人等着吃饭呢。”
陈炎平道:“本王可不是善男信女。”
霍宝康道:“一千两?”
“一千两,一个铜子都不能少。”陈炎平道。
霍宝康冷笑道:“六爷,您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都说了这事皇上都问起来了,还是朱大人帮着把这事按下来的,如果您真不给,那下官只好与皇上说一说,这骸骨就在六爷手上,至于皇上怎么处理您,下官管不着了,反正鱼死网破,您与大皇子可正斗着气呢,大皇子这个人您又不是不了解,如果下官这官丢了,能让大皇子解一口恶心,他一定会做的……”
陈炎平一摆手,道:“行了,别说了,东西你拿走,就当做本王就善事了,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大皇子知道。”
霍宝康道:“放心吧六爷,东西出了您的府,您一句不承认,谁能把您怎么样。东西现在何处?”
陈炎平问那宋玉道:“宋总管,那副骨头呢?”陈炎平是在明知故问。
宋玉一拱手,大声的说:“属下怕吓到别人,又放进后院厨房的锅里了。”
霍宝康愣了愣神:“锅?锅里?为什么会在锅里?”
陈炎平道:“蒸了啃骨头,特别是武林人士的,吃了以后加功力呀。”
“阿!”霍宝康额头一阵冒汗,谁知道这个混蛋糊涂王陈六子是不是真的干出这样的事来,惊问:“六爷,您不会真把它给吃了吧。”
陈炎平吱着牙说:“太硬,咬不动。”
霍宝康是真急了眼了,宋玉道:“大人,跟小的来吧,东西全在呢。”
宋玉带着霍宝康到了隔院厨房,厨房好似还弥漫着酸气,宋玉从锅里把骨头捞了出来,霍宝康捂着鼻子问:“这是什么味?”
宋玉故意调笑道:“六爷怕蒸不软,用酸醋蒸的。”
“什么?”霍宝康又吓了一跳,这是坐实了陈炎平要吃这个骨头的事。
宋玉把那些东西拿出厨房,霍宝康仔仔细细得看了一会儿,指着那根有断痕的大腿骨道:“是它,是它,就是它,这官算是保住咯。”
宋玉道:“别看了,六爷说那个断处是人死了以后才断的,有了断痕已经破了品相了,要来了也没什么用,打算扔了。”
霍宝康幸幸得脱下官服,拿官服把骸骨包了起来。一不理宋玉二不向陈炎平去拜别。抱起那一大包裹抢着就往府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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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宝康回到刑部衙门,正当放衙的时间,书吏们各自散去,唯有朱成贵坐在自己办公的那张椅子上。
朱成贵的椅子是特制的,因为他的身材肥胖,一般的椅子根本坐不下去,这才弄了一张大椅子来坐。
一名主事走了进来,那人名叫张茂公,人显得老成,考了近好多年的进士才考中,进刑部任主事的时候,已经三十九岁了。
张茂公问道:“朱大人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