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陈解把手一伸,拿手指指着陈炎德,骂道:“你身为大皇子!不安心静闭思过,许你入朝已经是纵容你了,要是再胡闹,小心朕把你赶出去,永不得入朝。”
大皇子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骂的不应该是陈六子么?
陈炎平偷笑了一下。这就是信息不对等的原故呀,大皇子陈炎德哪里会知道赵传贞案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解是有意要对赵家施恩,表达自己的愧疚,只是别人不知道。发还尸身只是最基本的,后面估计还要去找那个赵传贞没见过的堂兄弟呢。
大皇子没有多想,多年养成的惯性,不管什么事,只要皇帝一开口骂人,马上就应该跪地告罪,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了,还一口一句儿臣错了。
陈解不理会大皇子,又对赵同和说道:“赵学士所言堪是呀,朕以仁孝治天下,人才为先,如若不发还尸身,以此为例,怕是各国才俊难归我国,还是先发还尸首,古语有言,人死为大,先安葬了再说吧。”
大皇子陈炎德平白无故的被人皇帝骂了一顿,直到下了朝,他还憋着一口莫名的恶气,想拿眼神杀死陈炎平。
下了朝,陈炎平整了整朝服,满满得鄙视了一眼大皇子,这才得意洋洋得走了。
陈炎平从皇宫门外出来时已经差不多是午时了。陈炎平肚子里已就空空如野了。
马车缓缓前行,陈炎平坐在马车中说道:“宋玉呀,请本王吃碗豆花吧。”
宋玉在驾辕处驾着马车,回头笑着道:“六爷,您又去照顾那小美人的生意思呀。这阵子,你可没少去,是不是看上那豆腐西施了。”
陈炎平问道:“不是,只是觉得应该帮一帮她,看似可怜儿,她应该是有什么冤情吧,跑到西街来摆摊,呵呵,那里能有什么豆腐生意可做呀,京城官家,各府里都有厨子,怕外面的不干净,都是自己做。哪里有出来买的,就算是买,也是叫大磨坊的人给送。西城都是官绅显贵,就算是街边有一些商铺,卖的也只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来的东西,一个卖豆腐的也太过显眼了一些。里面应该是有事。对了,天天往这里经过,有没有听说有人为难她的小摊?”
宋玉笑道:“说来还真是奇怪,真没有人去为难他,连痞子混混都没有见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炎平笑道:“看来里面还真的有事。可能还不简单。”
陈炎平说着,来到在小摊那里停下,吃了一碗豆花,让宋玉扔下二两银子就离去了。
那小娘子感激非凡,豆腐西施来京城这么久了,早就听说过陈炎平混蛋糊涂王的名号,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个好心人与那个陈六子联系起来。
那陈炎平回到王府,心中很是得意,一是要回了赵传贞的尸身,二是又戏耍了大皇子。陈炎平想与赵应梅说赵传贞尸身的事,又怕说急了她又要掉眼泪,干脆就不说,先去赵彦军那里与赵彦军说一声。
陈炎平连饭也顾不上吃就进了赵彦军的账房里,赵彦军正往嘴里扒着饭,眼睛却在看着一本书,那本书不是账本,而是一本杂书,是陈炎平藏书的其中一本。
陈炎平看赵彦军看得认真,咳了一声。
赵彦军见是陈炎平,连忙把嘴里的饭先吞了进去,才来问好。
陈炎平笑道:“那是本王的书呀。”
赵彦军笑道:“看了好多天了,是本好书。”
陈炎平摇头道:“但也别吃饭的时候看呀,小心米粒菜汤撒到上面去。”
赵彦军不好意思得把书收了起来,道:“六爷爱书,小生知道,决不会的弄脏的。只是平时没有空看,趁现在有空的时候看。”
陈炎平摇摇头,道:“本王的意思是说,吃饭的时候看书,会把脾胃看坏的,吃饭就是吃饭,看什么书呀。又是不给你看,以后机会多的是。对了跟你说件事。”
赵彦军拱手道:“请六爷吩咐。”
陈炎平道:“赵传贞的尸首本王跟父皇要过了,他答应了,你派人去问问尸身是在大理寺还是停在什么义庄里了,总之先拿回来再说,买副好棺材装上,选个好日子就发丧吧。发丧之前还是不要让梅儿知道了,免得惹她先哭一场。”
赵彦军喜道:“小生为赵兄谢过六爷了。”
陈炎平笑道:“你吃饭了,爷可还没吃呢,王府什么时候请厨子呀。”
赵彦军道:“已经在请了,没什么好厨子,小生宁可不要,免得挨六爷的骂,六爷一好书本,二好古玩,三好金银,可别人不知道,六爷最在意的,却是口味。万一请的厨子手艺不好,小生会被您煮了的。”
陈炎平哈哈大笑起来。赵彦军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