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会芝又问道:“小弟还有一事不明,请众位为小生解答。”
赵彦军问道:“林兄请说便是,坐在这桌子上的人都是自己人。”
林会芝问道:“进来之前,我看到几位大掌柜在给六爷送礼,而且价值不菲,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给东家送礼,这样的事少有。”
赵彦军笑道:“六爷这人,其实是个不爱排场,不爱声张的人,六爷王府修成在即,且下月初五,是六爷生辰,想必到时候,会宴请一些官面上的人物,所以不会把三大掌柜的叫上,但三大掌柜又不能没有表示,所以提前准备好礼物,六爷嘴上不说,其实他是知道这是给他的寿礼的。”
林会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赵彦军又道:“林兄初来乍到,不必介怀,没必要像三大掌柜一样备什么礼物。他们是有银子的人,不像我们这些寒士。”
宇文刑一听就不高兴了,他说道:“赵先生,这话您说的没有道理,您每月可就拿着三十多两银子呀。平白小老百姓到别人家中打长工,一个月下来也累死累活,就三四两银子。您吃着六爷的喝着六爷的,除了笔墨纸你能花得了多少银子?文房用具也是用的王府的呀,就算是逛青楼,往怡红院里一躺,我还能收你银子?”
赵彦军指着宇文刑道:“宇文掌柜的编排我,挤兑我了是不是,别以为自己酒量好就可以欺负人,淹死的可都是会水的。”
“还怕喝不过你?”宇文刑道。
众人聊着天,看小太监一样一样得上菜,宇文刑怒道:“先上酒!”
小太监们将酒坛子拿了过来,这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喝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那钱至坤被宇文刑灌得有些喝高了,对素贞姑娘道:“素贞姑娘,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还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喝酒寻乐吧,莫做多想,跟六爷久了就会知道了。”
素贞其实心中一直在问自己,难道自己还不够了解他么?
李利泽在一边只是观察着,不好多敬别人酒,只是别人敬到自己了,这才喝了一口。
宇文刑给刘文斌又斟酒一杯道:“刘老弟,你知道素贞姑娘陪人喝一次酒要给多少银子么?现在她一两银子都不收,你不觉得应该表示一下么?”
刘文斌道:“你这胡汉,刚刚灌了我多少酒,还要我喝。”
宇文刑道:“钱掌柜,您来评理,刘老弟哪里是在喝酒,那一小口一小口的。”
赵彦军笑道:“其实宇文兄说的在理,小生曾听说六爷论过酒。他说喝酒还是有一定的讲究的,且有五法。”
林会芝来了兴趣了,“敢问赵先生是哪五法?”
赵彦军笑道:“鲸吞、龙吸、虎咽、牛饮、狗舔。刘掌柜这个喝法算是……”赵彦军明明想说狗舔的,却是不好说。
“狗舔。”李利泽语出惊人,众人也笑了出来。
刘文斌假怒道:“刚刚谁说呢,与我对饮三杯”
众人打趣着,推杯换盏,其乐无穷。
陈炎平却与宋玉坐在了门房里。
陈炎平越想越不对劲,问道:“宋玉,那些人手都分派好了吗?”
宋玉道:“已经立神贲、神机二营,每营一百五十人左右。以轮休法派驻到商队里护送商队去了。之前有过人命案的,基本上都出去了,只要六爷一呼就能赶回。就是怕从永济侯那里来的人嘴不严。”
陈炎平乐道:“这个不要怕,人我们先用着,他李在先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没空理我们。反正之前我们做的事不要让他们知道就行了。然后把他们派出去干活,护送商队去。这是我们的家底,身为皇子,虽然对嫡位没有什么兴趣,但最后也难免被牵扯进去,最好就是早早离开长安,到封地去,父皇玩了爷我一手,封地还不在国内,现在可就靠着他们安身立命了。”
宋玉问道:“会不会少了一些。”
陈炎平道:“兵不贵多,在于精,如果还是少,那就多收一些读过书的,唉,这事其实也没法子急,先操演着,日后请个教书先生教他们习字,如果不愿意习字的人,就从里面剃出来。”
宋玉道:“六爷,反正立都立了两个营了,不再乎多立一个,愿意一边操演一边读书的人再立一个营不就在了么。”
陈炎平点了点头,道:“也只好这样了,剃出也觉得可惜,你先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读书吧,都是些卖命的粗人死士。就建的营起个名字吧。”
宋玉想都没想,说道:“叫神策营如何?”
陈炎平呵呵一乐,道:“你还真敢起这名字,算了,照你说的办。”
神策营,唐太宗嫡系之军,程知节、尉迟敬德、候君集,都曾是神策营的。
宋玉道:“读过书的编入神策营,手上有人命的编进神贲营,脑子还算是机灵的编进神机营,不合格的再剔除。我不要傻里傻气,又不敢拼命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