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打着官腔,说:“是一些本王私产及生意上的私事。不方便跟朱大人说。”
宋玉见得了陈炎平的许可,这才说:“按六爷的吩咐,小人去了长安城李泌仙老婆乡下的房子,在那里埋伏下来,等了两天,就在昨天夜里,李泌仙回来了。”
朱成贵想了想,问:“李泌仙?什么李泌仙?难道是……”
陈炎平道:“哦,是这样的,张世丙案以后,他的产业充了公,结了案以后,按规矩这些产业是要出售套银,以充国库,荣盛酒楼就是其中的一家。”
朱成贵说:“这事臣知道,李泌仙?好像有一些映像,是不是盘下荣盛酒楼的那个人?不过听说他死了?”
陈炎平笑道:“是诈死,连老婆都是假的,这事说来也是奇事。李泌仙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忙,而且还不能明着做。所以自己诈死了,把酒楼交给了一个叫李盛在的老实人经营,然后让自己的假老婆逼李盛在娶她。李盛在与本案无关,他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只是被人威逼利用,用作赚银子的工具。他人现在就在王府里。”
朱成贵问:“那个假老婆呢?”
陈炎平说:“李泌仙让他的假老婆每月向李盛在收银子,然后自己每月初九初十左右就去他假老婆那里取。那个女人是假的,因为寂寞找了一个姘头。”
朱成贵想了想,问:“这个李泌仙什么来头?做这些干什么?”
陈炎平说:“本王在曹相府的密室里发现了荣盛酒楼的两坛老酒,所以试着推论那李泌仙是曹相的人,于是把李泌仙的那假老婆以及她的姘头抓来恐吓了一下,故意让他们逃走远走他乡了。按本王的推算,那个李泌仙应该是曹相的人,曹相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然后盘下了荣盛酒楼,没想到荣盛酒楼是越做越大,李泌仙活动的经费应该就是从那里来的。”
关于那对狗男女明明已经死了,陈炎平说起慌来脸也不红耳也不红,宋玉看着都佩服。
朱成贵笑道:“哦,这样一样,李泌仙回来,发现假老婆不见了,一定会去找李盛在,银子的事情可大可小。可能还会去找他的东主。六爷还有什么发现。”
陈炎平一指宋玉,说:“那就得问他了。”
宋玉再次拱手,道:“六爷,朱大人,您全猜对了。属下去李泌仙老婆的住所,做了一些伪装,装作她与姘头私奔了,好像李泌仙的老婆之前就有私奔的打算,所以李泌仙就没有怀疑。李泌仙连夜便到了长安城城门,等到天亮城门开了才进的城。然后就去了荣盛酒楼,荣盛酒楼还没开门营业,他于是就在那里蹲了好久,直到荣盛酒楼开门。”
宋玉又说道:“酒楼开门以后,李泌仙与一个人碰了面,那个人应该是李泌仙的同伙,李泌仙好像交待了些什么事。然后那个人就进到荣盛酒里点了两碟小盘,没要酒喝。但还去问了代掌柜的几句话,他应该是在打听荣盛酒楼现在如何,李盛在现在何处。属下离的远,不敢打草忙蛇,所以没听见。后来李泌仙的同伙出了酒楼与李泌仙见了一面之后,两人就分手离开,各走各的了。”
陈炎平笑道:“没事,荣盛酒楼我们都盘下来了,找个时间问问就知道了,想来也只是问这些个问题了。你接着说。”
宋玉说:“李泌仙出了荣盛酒楼,就去了李盛在的住所,没有找到人,又跟附近的邻居打听着什么。应该是确切的知道了六爷讹了李盛在的女儿做婢女的。”
朱成贵呵呵笑道:“六爷,别的事可以帮你瞒着,这拐带良家的事,臣可瞒不了,为了这个案子,六爷要受点苦了。”
陈炎平白了朱成贵一眼道:“不就是挨顿打么。没什么了不起的。宋玉,你说你的。”
宋玉又道:“李泌仙离了李盛在的家里,然后就在您的王府外转了转,等到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去。去了曹相府。”
朱成贵说:“真去了曹相府?”
宋玉点了点头说:“李泌仙应该是知道曹相爷什么时候散朝回来的,专门等到了那个时间才去的曹相府,六王府与曹相府不算是远,就隔着两条街,前面路口有一个小姑娘摆的卖豆腐的小摊子。转过街角走一阵就到了。”
陈炎平与朱成贵当然知道曹宾住在哪里,朝中的大臣们,也差不多都在西街的这几条道里住着。
宋玉说:“属下看见皮二了,他在豆腐摊位边上也摆了一个摊位,应该是要卖的饼子什么的。”
陈炎平转而对朱成贵解释道:“那是本王的另一个密探。”
朱成贵呵呵笑道:“六爷真敢说,看来没把臣当外人呀。”
陈炎平道:“他们那伎俩,在朱大人眼里都不算是什么,早早晚晚你都是要发现的。再说了,这是父皇的事,做儿臣的关心一下。政事不想参和了,但私下里帮上些忙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