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问道:“六爷,您可别玩笑。”
陈炎平道:“于家每月开支不过几十两而已,本王做主,给你每月一百两如何?但如果这么做,亏了算是本王的,赚了也有您的分红,您看如何?”
于洋惊道:“每,每月一百两?知府年俸也才一百多两呀。”
陈炎平笑道:“那于先生,还愿意帮本王印书吗?”
于洋担心的问道:“六爷那您每月还亏呀!您真不是为了赚银子?”
陈炎平道:“银子谁不想赚呀,但要先把账理清楚了,事情才能往下做。”
于洋问道:“账理清楚了真的就能印出更多书来?“
陈炎平说道:“那是自然,本王还想着你的印书坊能先印个四书五经出来。”
“四书五经?”于洋问。
陈炎平道:“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为四书。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为五经。”
“前所未闻。举业只读论语、孟子、周易、诗经、尚书、礼记、春秋”于洋很是惊呀。
陈炎平道:“于先生说的极是。但论语、孟子皆圣人之言,但难免有失之空疏之处,可以以春秋实事补之。又因春秋经义不足,故尔读春秋必读三传,为左氏、公羊、谷梁,三传合而补之,方能证圣人之言行!而礼记庞杂,可拆出大学、中庸,还可分出三礼,仪礼、周礼、礼记,合周易、诗经、尚书,总有十三经。最好有人释其章句,为后人所讼。”
于洋吸了一口气,道:“六爷,您真想这么做?”
“那是自然。”陈炎平坚定得说。
于洋道:“合中华之全力,百年之功也未能做到呀。”
陈炎平呵呵笑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陈炎平拼接着各种诗词,但听还是能听的懂的。
于洋道:“六爷这可是发了宏愿了呀!圣人之言,我来校注章句?不妥,怕是被人诟病。”
陈炎平道:“有十年之功可矣。于先生可先作一书,以诗经为始,如何?”
于洋道:“这个倒是可以。我是有诗经刻板。”
陈炎平呵呵笑道:“不必刻板,本王要的是活字,诗经每章每句之后,都要加以注解说明,后跟一空白页。印出书去,不必卖得太贵,让那些个学子,也去参研,将自己的见解写在空白之页,而后收回回来,将买书银子退回。再整理,再出售,再卖再送,再回收。”
于洋再次吃惊起来:“这,怕就怕那些个才高学子,不愿意将自己的才学写出返卖于书坊……可行乎?”
陈炎平笑道:“可不可行,做了就知道,能赔多少银子?一千两?两千两?那对本王根本不算什么。十年之内,要成百年之功,只有如此!若是有两人对词句有疑义,可另作一刊物,笔伐互讨,以论真理,不过此为后话。”
于洋道:“那,那得把我老师请出来了,最好能去请请当朝礼部尚书赵同和,他们才有权利点评。他们若是也写了一些出来,那别人也一定会跟着写的。”
陈炎平笑道:“怎么点评释义,那是你们读书人的事,不能只在名士之流,谁都可以畅言麻。至于于先生,你就是印书。最好能造就盛世百家之言,那于先生,你可青史留名了!”
于洋傻呵呵的笑了笑,道:“按六爷这般做法,出售收回时限如何呢?”
陈炎平说道:“每月一售,随时回购。”
于洋道:“不可能,刻版没那么快。”
陈炎平道:“活字之法呀!诗经已有校典、计三万九千余字,百人排字,每人排四百字,一天之内,百人之功,排出一本来,不是难事。不要怕花银子!书坊现在是本王的了,亏也是本王的事,你只算去做就是!”
于洋急道:“没有活字之法怎么办?”
陈炎平呵呵笑道:“本王已经在派人去试做了,多则半年,定能成形。在此之间,于先生,最好将刚刚这些个想法,与众位读书人说一说,他们必定会参与的。至于春秋原版,你若没有,本王藏书楼里有。除了刚刚本王所说的十三经外还有孝经、尔雅两部,可合为十五经。”
于洋道:“这可是旷古的好事呀。我定能为六爷扬名。”
陈炎平道:“别,千万别,你就说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别提本王半句话。在文征散人面前也别提。”